第一百三十三章 浑浑噩噩(第2/3页)毒奶混子

款,得宝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个不停,桂花嫂更是泪流满腮,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得宝家的事一传出来,村里立马炸开了锅。因病致贫的、因老致贫的、想甩开膀子干点啥却又缺少资金技术的,还有不甘心贫困却又不知该干啥,甚至是该怎么干的人们常聚在村里庙前的墙根下,晒着太阳争论个不休。几天后,扶贫工作队的同志们和村里所有的贫困户在村南的戏台前一起开了个会。在会上,赵队长说:“同志们,咱们村还很穷,还有不少贫困户需要脱贫,需要结队帮扶。今天,我在这里和大伙表个态,咱们村有一户不脱贫,咱工作队就不走,就不离开大伙。让咱们一起想办法,用好咱村里的资源,还有咱手里的这份扶贫贷款,一起加油,争取早日脱贫,早日致富。大家有什么想法,谁先说说?”得宝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赵队长,我明年想再多种3亩针角,按今年的行情算,就能再多拿三万多块钱。这样下来,明年就能脱贫,最多后年就能还上咱的扶贫贷款。”得宝刚说完,桂花嫂站起来接着说:“赵队长,我还想在家里养几头猪,不喂饲料,就喂谷糠加那个玉棒面,还有剩菜剩饭,这样喂大的猪咋说也能卖上个好价钱。只是猪生病了咋办,这还真是个事。”话音刚落,赵队长就接茬说:“桂花嫂、得宝,这不成问题,咱们一起干,技术上的事我来协调。”紧接着,根财说,想租点地种个10来亩大白谷;四喜子说,想多盖点羊圈养个百十来头羊……

    初冬的天气多少有点寒意袭人,但大家的头上却淌着汗,脸上写满了兴奋与自信,一问一答此起彼伏,一队队帮扶对象结队而成。风起云聚,天暗欲雪,小小的戏台前人声鼎沸,春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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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是生命之源,老井的水养育了村里的祖祖辈辈。

    多少年来,多少代人,村民与老井生生相依,他们的故事,一如村里的半边老屋、半堵篱笆、半截土路,虽随时间隐没,但没有尽头。

    老井位于村子正中,建于何时,无从考证,井深两三丈,用青石砌成,井口呈不规则方形。前来打水的人用井绳吊住水桶,借井口一角,双腿叉开,身体前倾,把桶放下,淹满水后两手倒替拔上来。打出的水清冽纯净,甘甜可口。

    老井大而深,出水旺。偶尔遇到大旱年份,其他的井都干了,它却依然旺盛,不仅能保证本村的人畜饮用,而且周边几个村庄也都到此来取水。为什么老井出水量这么大?这可能与其所处的位置有关。村子紧靠一座像簸箕样的山自然形成,老井就在村子的中心。打井人有句行话,叫“撮箕口,赛水篓”、“三面环山,泉在中间”。老井水旺是得其地利之优势。可见,先人打井时对地质水路的研究很有造诣。

    那时候,自给自足是农村人生产生活的基本方式,平日各忙各的,打水时大家碰面的机会最多,于是井台便成了乡亲们沟通交流的最佳场所。特别是每天收工后,大家从四面八方赶来,顺便捎担水回家洗刷做饭,这时水桶的吱咯声、扑踏扑踏的脚步声、大家的说笑声汇集一起,热热闹闹,一天的劳累仿佛在这里烟消云散。

    打水的人虽然很多,但秩序井然,壮的谦让弱的,男的谦让女的,遇上力气小的或上了年纪的,就有力气大的帮助把水从井下提上来,或者干脆帮其挑到家里,都是街坊邻居,没有“劳驾”、“谢谢”之类的客套。

    井台热闹,但孩子们是不让靠近的。不管谁家的小孩,只要看到靠近井台,大人就喊:“不要在这儿玩,离远点。”越是这样,孩子们就越觉得神秘,偶尔偷偷地把头伸到井口向下一瞧,大人就喊道:“井里面有王八,会把小孩吸进去的!”,吓得孩子们赶紧后退,一哄而散。

    老井养育了村民,村民对老井也呵护有加。附近的人家,会定期义务打扫井台周边的卫生;遇到雨雪天气,还会有人挑几担沙子垫到路上,防止打水的人滑倒;春节会有人到井台边焚香烧纸,以此敬重水神;正月十五还会有人到井台“上灯”,祈求新的一年水旺丰足。对老井的敬畏可见一斑。

    最大的工程是淘井。每隔几年,选择在天旱水少的季节,要对井底的淤泥进行一次清理。村里有经验的长者亲自指挥,青壮年劳力实施。先用两台抽水机从井里向外抽水,准备下井的人喝一小壶烫热的白酒,暖和身子后,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待水抽干,扔下去一把铁锹、两个水斗,然后顺着绳索快速下到井底,把淤泥铲到水斗里,上面的人一斗接着一斗地提上来。随着淤泥的不断清挖,水会越来越旺,抽水机就不间断地往外抽。整项工程井上井下协调有序,一气呵成,才能确保安全,容不得半点马虎!

    没有了淤泥的井,水更旺、更清、更甘甜......

    如今,随着家家用上自来水,老井退出了历史舞台,村民与老井的故事也被永远地刻在了记忆深处。几分忧伤又几分无奈,同时也会思绪绵绵、感慨万端。

    毋庸置疑,一切都抵御不了岁月的磨洗。

    欣慰的是,不管留在村里种田的,还是走出大山上学上班的,他们无不把老井定格为内心水草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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