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苦苦挣扎(第2/2页)毒奶混子

引起广西内外历史学、考古学、民族学诸多方面的专家的广泛关注。一些专题研究文章这时候也不时见诸报刊了。

    这才有后来大文豪郭沫若的“摩崖壁画成专著,彻夜歌声听壮家”的感叹流传于世,才有莫乃群先生“何年巨手挥神笔,朱墨云崖画卷留。探索敢开新局面,攀登更上一层楼”,对有志的后来者的鞭策与勉励。

    尤其近年来的这一次大修复与加固保护,使原已丰容靓饰的壁画,更加光彩照人,气象万千,蔚为壮观。

    每一次造访花山,我一样要默然自问,花山,我们壮族先人这一生命的延续,当它以另一种生命形式活跃于悬崖绝壁之后,却恒久千年,仍风姿灼灼,鲜活如故,静静儿守望于斯,但它们到底要向后人释放些什么、传达些什么、召唤些什么?

    记得那天在岜耀,是傍晚时分了,我隔着明江遥望夕照的花山。随着崖鹰暮吟,渔歌晚唱,专家们的评说,又一遍遍从我的心底缓缓流过。有从艺术角度说的,“千秋艺术放奇葩,先民智慧足惊叹!朴素中有真气存,粗犷自有柔媚伴。”有从文化意义上讲的,杨志成先生说,“这种规模巨大的崖壁画,不仅国内罕有,而且在世界上也少见。”梁任葆先生说,“在久远的古代,壮族人民就创造了这样规模巨大,工程艰难,内容丰富的壁画,充分表现了壮族人民高度的智慧和惊人的毅力。”“对研究壮族的历史具有极大的价值。……在艺术上也有很大的价值。”然而这种散溢着壮族先人饱满真挚情感的壁画,它究竟隐秘渗透着怎样的一个思想世界?何种的生存理念?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当我从沉湎流连之中醒来,夕阳正用它最后的一把火将云烧红成霞,而红霞激情万般,它把它的红心舒展,却迅疾着将壁画紧紧拥进它的怀里去了。于是花山色泽浑然,一时通红一片。那不是血写的天书吗?是先人给我们后人留下的血写的遗嘱吧?面对这一片庄严的红色,我惊呆了!

    那夜,我们借宿在岜耀的农家了。夜谈中,我们谈明江渔事,谈江岸边的花山。但对血写遗书的感想,这只是我的一种心绪,一种想象的秘密,我只字未提。

    但是我的联想不是多余的,因为先人们历尽沧桑,进取不息,他们开拓疆地,耕耘疆地,护卫疆地,困难重重,绝非易事。他们在这非同寻常的创造历程中,无不都同血与火,奋斗与牺牲联结在一起。所以后来我同远方的朋友谈起花山,才深有感触写下了这些文字:热血飞溅,生命得了永恒。

    绝妙的崖壁,矗立着悲壮的人生。

    血,热热烈烈,永不褪色。

    它染红了一个民族的曲曲折折,风风雨雨;

    它动摇了一个民族分娩的喜悦,争斗的苦痛。

    也许业绩太辉煌了,太阳也羞红几分;也许太血腥了太残酷了,月亮面色如土,如此苍白,如此冰冷。

    血,是最生动最神圣的了。所以我们的祖先才用它写成了这壮美磅礴的诗篇。

    他们懂得了只有血和泪才能震撼和昭示后来的子孙!

    人们啊,挺起我们民族的脊梁,担负起我们先人的重托吧,来珍惜爱护和建设好我们这片南国边陲的厚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