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第十一章 我们最后都忘了哭(2)(第1/1页)落落清欢
陈俞康和乔落彼时伴在他的身边一直在安慰他,后来宋海闻讯也赶来:不会有事的,有这么多叔叔伯伯在!他和乔落异口同声地:我爸他们怎么可能让顾叔出事?!
噩耗传来得那样快,完不给人准备的时间,母亲立时休克过去,顾意冬在接连的三张病危通知单中坚强起来,他别无选择。
那时的他已经隐隐知道仇人就在他的周围,否则谁能这样精准、利落、不留痕迹地扳倒一名部级官员。他看向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
他最好的兄弟贺迟闻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郑重地拍着他的肩膀:≈qut;意冬,你信兄弟这一次,这绝对跟我老头无关。≈qut;那时钟父还只是一个司长权责不大,贺父则身领一个大部委的部长之职,≈qut;意冬,这事咱不能自己扛着,你就跟我去找我爸!这事他要是不给整明白了,兄弟我把命赔给你!≈qut;
这案件调查了整整一年,那几个诬告的人很快就供出了几个合谋,都是一些惯常使用些不入流手段的跳梁丑,供认因为顾修启冥顽不灵挡了他们财路所以设计诬告。
该办的办、该判的判,所谓的几个主谋在贺家主持下都以诬告陷害罪——根据《刑法》第二四三条规定:犯诬告陷害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国家工作人员犯诬告陷害罪的,从重处罚——从重判了十年。
可是顾意冬的心来凉。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几个官怎么可能在当初取证的时候做得那样的高深莫测如有神助,逼得检察机关拖无可拖,只得先将顾父拘留下狱以致酿成惨案?
他悲愤于顾家蒙污的世代清名,他心痛于母亲瘫痪的下半身,但他的心这样凉,是因为他看到了乔志国的意气风发。是谁,这样知根知底打蛇七寸正中要害?是谁,这么了解个中体系、瞒天过海庇下欺上推波助澜?是谁,抵得住贺父钟家的高压调查,阵脚稳健?
可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钟家无力动他,贺父更是避而不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意冬,主谋都已落,让你父亲安息吧!
贺迟再次回来,与他并立在顾父的遗像前,他问:≈qut;你打算怎么办?≈qut;
那时的顾意冬早已心力交瘁,但他的声音坚定,没有一丝温度和起伏:≈qut;他必须还。≈qut;
孤身站在贺家宽广的客厅中,贺镇凯坐在红木沙发上,手敲着精致的雕龙扶手,语重心长地:≈qut;意冬,不是贺叔不肯帮你,你也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要动老乔那是非常困难的,他这个人老练精明得很!而且,他现在在等位子,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提,他一旦提了,那我一个搞不好可能就去陪你爸了。我知道你跟贺子铁哥们儿,他这回去了天天挂电话问我。他脾气冲,我也没法,但我从看你长大,我知道你是个知情明理的孩子。我跟老顾同僚一场,还那么多年邻里住着,他的事我也非常惋惜痛心哪!≈qut;
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单薄地立在那里,没有前路没有后路,只能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根:≈qut;贺叔,我知道这一年来您为我爸的事费了很多心!我们家都非常感激!如今……难道您就甘心看着乔志国飞黄腾达?!贺叔,乔志国比您年纪还点,他要升上去了,多少年都不能动,而且您也他非常精明老练了,错过了这次机会,等日后再就更难了。而且,这次钟家和我爸的那些学生更是鼎力支持,大家一起协作几率还要更大!贺叔……求求……您了,除了您再就没有人能扳倒他了!≈qut;
贺镇凯垂着眼睛,他自然是知道这些利弊,可是……他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出奇清秀的孩子,冒这么大险值不值?
≈qut;意冬啊,你这孩子很聪明,我就跟你实话——我并不是最近才怀疑的老乔,这之前我也很留意他。但是他这个人,老谋深算到了极点了,极其谨慎!咱们查了这么久,你知道现在的证据太单薄了,顶多定他个渎职罪!你知道渎职罪这可是轻不轻重不重的罪,老乔跟上上下下的关系从来就很好,这搞不好啊,扳不倒他,再得罪上面,我们包括老钟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你应该知道,如今情势很微妙,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啊!≈q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