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_二、皮埃尔·格兰古瓦(第2/4页)巴黎圣母院
演过。”
古丝盖特说:“那就不是两年前教皇特使来的那天演过的戏了,有三个美丽的姑娘在戏里扮演……”
“美人鱼。”丽埃纳德接口说。
“一丝不挂。”小伙子加了一句。
丽埃纳德难为情地低下了眼睛。吉丝盖特看看她,也低下了头。小伙子却笑嘻嘻地继续往下说:“挺好看的。今天这出寓意剧是专为佛兰德公主写的。”
“唱不唱牧歌?”吉丝盖特问。
“嘿!”陌生人说,“寓意剧能唱牧歌吗?不要把两个剧种搞混了。要是滑稽剧,那就要唱了。”
“太可惜了!”吉丝盖特又说,“那天,在蓬索水池旁边,有一些野蛮男女在打架,一边唱经文歌和牧歌,一边表演身段。”
“对教皇特使合适的,对公主并不合适。”陌生人干巴巴地说。
“在他们旁边,”丽埃纳德只顾自己往下说,“低音乐器好像在比赛谁的调子更好听。”
“为了给过往的行人解渴,”吉丝盖特接着说,“三个泉眼喷出美酒、牛奶和滋补饮料,谁想喝就喝。”
“蓬索水池过去不远,”丽埃纳德说,“在三位一体教堂,有人演耶稣受难的哑剧。”
“这个我记得可清楚哪!”吉丝盖特叫了起来,“上帝被钉在十字架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强盗!”
两个喋喋不休的姑娘回忆起教皇特使来到巴黎的情景,越说越兴奋,于是两人同时说开了。
“再往前走,到了画师门,演员的衣着真华丽。”
“在圣婴泉边,有个猎人在追一头母鹿,猎狗汪汪地叫,号角呜呜地响!”
“在巴黎屠宰场,临时搭起的木头架子就算是迪耶普城堡!”
“教皇特使经过的时候,你知道,吉丝盖特,这边的人便开始攻城,把英国佬统统杀了。”
“在大堡门口,演员穿的服装也漂亮。”
“换钱桥上也装饰得很好看!”
“教皇特使经过时,桥上放出了两千多只各种各样的鸟儿,好看极了,丽埃纳德。”
“今天的更好看。”和她们说话的那个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烦,就打断了她们的话头。
“您能担保今天的圣迹剧好看吗?”吉丝盖特问。
“当然啰!”他答道。接着,他又稍微有点夸张地说:“两位小姐,我就是剧本的作者。”
“真的?”两位姑娘万分惊讶,问道。
“当然是真的!”诗剧的作者扬扬得意地答道,“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人,约翰·马尚负责锯木板、搭舞台,我负责写剧本。顺便提一下,我叫皮埃尔·格兰古瓦。”
《熙德》的作者说“我是皮埃尔·高乃依”时,恐怕也不会比他更神气。
读者可能已注意到,从朱庇特退回幕后到这出新寓意剧的作者突然自动亮相,使得吉丝盖特和丽埃纳德惊叹不已,这中间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值得指出的是,几分钟前,观众还在吵吵嚷嚷,现在他们却相信那位演员的话,宽宏大量地等候寓意剧开演。这就证明了一条永恒的真理,一条从我们的剧院里天天都能得到验证的真理:让观众耐心等待的最好办法,是向他们宣布好戏马上就要开演。
然而,大学生约翰可没有睡着。
“好啦!咳!”雨过天晴的平静中,突然爆发出他的喊声,“朱庇特,圣母夫人,你们这些走江湖的,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你们在拿我们开心哪?我们要看戏!快开演!不然,我们又要闹了。”
这一招还真管用。
从戏台里面传出了抑扬的音乐声,或高或低。幕布掀起,从里面钻出四个穿着五颜六色服装、脸上涂脂抹粉的剧中人物来,他们从旁边陡峭的梯子爬上舞台,面向群众排成一行,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于是,音乐停止,圣迹剧开始了。
这四个向观众鞠躬的剧中人物博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接着,在一片肃静中,他们开始朗诵序诗。为了免得读者受罪,我们就不细述了。况且在那个时代,如今也一样,观众感兴趣的不是演员念的台词,而是他们穿的服装。说实话,这倒无可非议。他们都穿着半黄半白的双色戏装,只是布的质料不同,第一个穿的是金银两色的锦缎,第二个穿的是丝绸,第三个穿的是呢绒,第四个穿的是粗布。第一个角色右手拿一把宝剑,第二个拿着两把金钥匙,第三个拿着一把天平,第四个拿着一把铁锹。这四样象征物的含义一目了然,但为了方便不肯动脑子的懒人,在各人的衣服下摆都用黑线绣着各人的名字,锦缎袍上绣着“我是贵妇”,丝绸袍上绣着“我是教士”,呢绒袍上绣着“我是商妇”,粗布袍上绣着“我是农民”。两位男性穿的袍子短一些,头上戴着无檐帽;两位女性的袍子长一些,头戴风帽:这样的穿戴寓意是很显然的,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他们的性别。
没有头脑的人才会听不懂序诗的内容,不明白农民娶了商妇,教士娶了贵妇,两对幸福的夫妇共有一只无与伦比的金海豚,一心想把他献给世界上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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