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_四、雅克·科佩诺尔老板(第2/4页)巴黎圣母院
慨,大声喊道:“司法宫大法官,给我把这家伙扔到河里去!”
“上帝的十字架!”科佩诺尔仍握着克洛潘的手,说道,“红衣主教大人,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好!好!”观众喊道。从这一刻起,科佩诺尔老板在巴黎也像在根特市那样“深得人心”了,因为,正如菲利普·德·科敏所说:“这样有身份的人只要行为放纵,必定会受到巴黎市民的爱戴。”
红衣主教气得直咬嘴唇。他倾过身子,对坐在他身旁的圣热内维埃芙修道院院长低声说:“大公先生为玛格丽特公主缔结婚约而给我们派来的使者真够有趣的啊!”
院长回答:“大人对这帮佛兰德蠢猪讲礼貌实在是浪费,这叫Margaritas ante porcos.”
红衣主教微笑着回答:“应该说,Porcos ante Margartam.”
在座的教士们对这句俏皮话无不赞叹。红衣主教心里感到舒服了些。这下他和科佩诺尔算是扯平了,因为他也讲了一句颇受欢迎的俏皮话。
我们有些读者,用流行的话来说,既善于形象思维,又善于逻辑思维,那么,当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司法宫大厅时,能不能清晰地想象出这个无比宽敞的大厅是怎样的景象呢?在西面那堵墙的中间,有一座围着金色锦缎的华丽宽敞的看台,一队神色庄严的达官贵人通过一道尖拱小门鱼贯进入看台,一位门官用尖锐刺耳的声音通报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在看台前几排的座位上,已经坐了许多令人肃然起敬的人物,他们头上戴着银鼠帽、丝绒帽或红缎帽。看台上静静的,显得庄严肃穆,看台周围、下面和对面则挤满了人,充满了喧闹。无数双眼睛专心注视着看台上的每一张面孔,无数张嘴巴低声重复着每一个名字。毫无疑问,这些情景趣味盎然,完全值得观众注意。但是,在那边,大厅的尽头,好像有一张台子,台上台下各有四名彩色木偶般的人物,那里在做什么呢?台子旁边,有个穿黑破褂儿、脸色苍白的人,他是谁呢?唉,亲爱的读者,是皮埃尔·格兰古瓦和他的开场序诗。
我们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而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从红衣主教入场那一刻起,格兰古瓦就一直为拯救他的序诗忙个不停。他先是吩咐中断演出的演员继续演下去,而且要他们嗓门再大一些;看到没有人听,他又叫他们停下来。戏停了将近一刻钟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跺脚,来回地奔忙,喊了吉丝盖特又喊丽埃纳德,鼓动周围的观众继续观看开场序诗。可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谁也不把眼睛从红衣主教、佛兰德使臣和看台上挪开,那里是凝聚全场视线的唯一中心。此外,我们要遗憾地指出,而且这也是事实:从红衣主教入场把观众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吸引过去的那一刻起,观众就开始对开场序诗产生厌烦情绪了。舞台上演出的戏和看台上发生的事有什么两样呢?不都是关于农民和教士、贵族和商人之间的冲突吗?既然如此,许多人宁愿看见他们有血有肉,货真价实,披着红衣主教的大红袍,穿着科佩诺尔的皮外袄,在这群佛兰德使者和这帮法国教士中生活着、呼吸着、运动着,也不愿看见他们脸上涂着脂粉,身上穿着格兰古瓦让他们穿的半黄半白、滑稽可笑的戏装,呆头呆脑,怪模怪样,嘴里不停地吟诵诗文。
然而,当我们的诗人看见大厅稍为安静一点时,便想出了一条锦囊妙计,以为能挽回局面。
他身旁有一个胖子,看上去很正经,很有耐心。格兰古瓦转过脸对他说:“先生,让他们从头再演一遍,怎么样?”
“什么?”那人问。
“嘿!圣迹剧呗。”格兰古瓦说。
“随便。”那人又说。
回答虽然不是很明确,但对格兰古瓦来说足够了。于是,他亲自出马,竭力装成观众,大声喊道:“从头演圣迹剧!从头演!”
“见鬼!”磨坊的约翰说,“那边他们在喊什么呀?(因为格兰古瓦声音很大,顶得上四个人的喊声。)喂,同学们!圣迹剧不是演完了吗?他们还要求从头演!这可不行!”
“不行!不行!”大学生们都喊了起来,“打倒圣迹剧!打倒!”
可是,格兰古瓦却喊得更响了:“从头开始!从头开始!”
吵闹声引起了红衣主教的注意。
“司法宫大法官先生,”他对离他几步远的一个身穿黑衣服的高个子说,“这些家伙乱叫乱嚷的,难道掉进圣水缸里了?”
司法宫大法官是一种两栖类法官,是司法界的蝙蝠,既属于鼠类,又属于鸟类;既是法官,又是士兵。
他走到红衣主教跟前,心中惴惴不安,害怕大人会发脾气,结结巴巴地向他解释为什么观众如此失礼。他说,中午过了大人才到,演员只好不等大人光临就开演了。
红衣主教纵声大笑。
“换成大学校长,我敢肯定,他也会这样做的。您说呢,纪尧姆·里姆?”
“大人,”纪尧姆·里姆回答,“前半场戏我们没有看成,就算了吧。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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