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卷_一、圣贝尔纳修士街上格兰古瓦大献妙计(第2/4页)巴黎圣母院

    “这个职业对一个哲学家来说,有点不成体统。”

    “这又是个平衡问题,”格兰古瓦说,“当您有了一种思想,可以用到任何事情上。”

    “这我知道。”副主教回答。

    神甫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说:“不过,您还是很穷吧?”

    “穷是穷了一些,但挺快活。”

    两人正谈得起劲,忽然听到嘚嘚的马蹄声,只见一队国王侍卫弓手骑着骏马、举着长矛朝这边开过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军官。这支马队金光灿灿,耀武扬威,石板路上响起一片马蹄声。

    “您怎么这样看着那个军官?”格兰古瓦问副主教。

    “因为我好像认识他。”

    “他叫什么名字?”

    “我想,”克洛德说,“他叫弗比斯·德·夏多佩。”

    “弗比斯!好怪的名字!还有一个弗比斯,是福瓦克斯伯爵。我记得认识一个女孩子,她发誓的时候只用弗比斯的名字。”

    “跟我来,”神甫说,“我有话要同您说。”

    那队人马经过后,副主教虽然外表仍很冷峻,但可以看出他内心有点烦躁不安。他往前走,格兰古瓦跟随其后。他早就养成了服从副主教的习惯,谁要是同这个具有慑服力的人接触过一次,都会这样做。他们默默地一直走到圣贝尔纳修士街,那里几乎不见人影。堂·克洛德停了下来。

    “您要对我说什么,老师?”格兰古瓦问。

    副主教若有所思地回答:“您不觉得刚才过去的骑兵穿的衣服比你我的都漂亮吗?”

    格兰古瓦摇摇头,说:“不瞒您说,与他们的铁盔钢甲相比,我更喜欢我这件红黄两色的衣裳。他们走路时,发出在铁工场码头可以听到的响声,像地震似的,那才没劲呢!”

    “这么说,格兰古瓦,您从没有羡慕过这些穿战袍的漂亮年轻人啰?”

    “羡慕什么呀,副主教先生?是羡慕他们的力气、他们的盔甲,还是羡慕他们的纪律?我被看做一个哲学家,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即使穿破衣烂衫,也比他们有意义。我宁愿做蝇头,也不愿当狮尾。”

    “这倒很奇怪,”神甫沉思地说,“一身漂亮的军服毕竟很漂亮呀。”

    格兰古瓦看见他在想心事,就撇下他,径自去欣赏旁边一幢房子的门廊了。他又拍着手回来了。

    “要是您对那些漂亮的军装可以少费些心思的话,副主教先生,我就请您去看看那座门。我常说,奥布里老爷家的大门是世界上最壮观的。”

    “皮埃尔·格兰古瓦,”副主教说,“您把那位跳舞的女孩子怎样了?”

    “爱斯梅拉达吗?您话题转得真快。”

    “她不是当过您的妻子吗?”

    “是的,摔罐定的婚约。我们的婚期是四年。——对了,”格兰古瓦嘲弄般地看着副主教说,“您还想着这件事哪?”

    “您呢?难道您不再想了?”

    “很少想。我有那么多事情……我的上帝,那只小山羊真美!”

    “这个吉卜赛姑娘不是救过您的命吗?”

    “这倒是真的。”

    “这不就行了!她现在怎样了?您把她变成什么了?”

    “我没法同您说清楚。我想他们把她绞死了。”

    “您真的相信?”

    “我不能肯定。当我看见他们想绞死人,我就躲开了。”

    “您就知道这些?”

    “等一等。我还听说她躲进圣母院了,她在里面很安全,我很高兴。可是,我不知道那只小山羊是不是和她一起逃走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情况。”

    “我来告诉您更多的情况。”堂·克洛德大声说道。他说话的声音一直很低,很慢,有点沙哑,现在突然变得像雷鸣一般:“她的确在圣母院避难。可是,三天后,法庭就要到里面去抓她,她就要在河滩广场被绞死。高等法院已下命令了。”

    “真遗憾。”格兰古瓦说。

    眨眼间,神甫又恢复了冷漠和平静。

    诗人接着又说:“哪个缺德鬼吃了饭没事干,去请求签发重新逮捕令?就不能让高等法院安静一会儿吗?一个可怜的女孩子躲到圣母院屋檐下,与燕子做伴,这有什么要紧?”

    “世界上总会有一些撒旦的。”副主教说。

    “糟就糟在这里。”格兰古瓦说。

    副主教沉默片刻,又说:“她救过您的命,是吧?”

    “在我的朋友流浪乞丐那里,我差一点被绞死。真要是那样,他们今天就会惋惜了。”

    “您就不想为她做点事?”

    “我正求之不得呢,堂·克洛德。可我这样会不会惹上麻烦呢?”

    “那有什么关系!”

    “什么?没关系?您真是个好人哪,老师!我手头有两本巨著刚开了头呀!”

    神甫拍拍额头。尽管他装出平静的样子,可不时会做出激烈的动作,泄露他内心的不平静。“怎么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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