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千军如卷席 第三十六节 智勇(第2/3页)窃明



    熊廷弼脸色怫然,尽是不悦之色:“非吾不欲报效显皇帝的隆恩简拔,可是豺狼当道,奸佞满朝。明日日落前吾已是黄泉路上人,奈何?奈何?”

    “子方才所谓的熊公未了之事,正是此事。”黄石双手捧住头盔轻轻摘下,把它抱在左臂臂弯中,正色对熊廷弼道:“子不才,愿以公之志为己志,敢情熊公传授子两年平辽之法。他日大功告成、奴酋授首之日,子必亲祭熊公在天之灵。”

    熊廷弼瞪着表情严肃地黄石。一会儿,喃喃地道:“两年平辽,那的是建奴尚未进入辽地之前,现在建奴已经成了气候,两年恐怕来不及了。孙阁部虽然志向高洁,但他长于运筹、短于军旅,吾恐其练出来的兵不堪大用。”

    “熊公明鉴。子于练兵一途略有心得,只是运用不灵。”黄石看着熊廷弼满脸的狐疑之色,顿了一顿道:“熊公明日便非世上之人,子不敢相欺,复州之战子以五营兵力抗建奴七十牛录,并非大话炎炎。”

    完后黄石就又用力挺了一下胸。熊廷弼紧闭着嘴、眯着眼睛掂量着他,黄石面无惧色地看了回去,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对视着。就像两个纹丝不动的石像。

    熊廷弼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眼睛又开始转动,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黄石一番,然后缓缓收回了双手,撑在床上把自己地身体挪到了床边,跟着一声叹息就把自己的双腿搬到了床下。黄石抱着头盔站在一边看熊廷弼摸索着穿好了布鞋。熊廷弼端坐起来以后,左臂侧搭在床上地桌面上,右手向着左面的客座指了一下:“后生——坐。”

    ……

    简要地介绍过几次战斗的经过后,黄石又讲起自己的练兵心得来,这个来就是黄石的得意之处,他讲的时候也变得眉飞色舞:“每次战斗结束,子都把老兵和新兵混编,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这样组建起来的新营战斗力甚是可观。”

    熊廷弼听过之后皱了一下眉毛,摸了摸胡须道:“新兵和老兵混编。这好像是老夫地办法。”

    最近几十年。尤其是在辽东地区,确实只有熊廷弼这么做了。所以他认为黄石显然是在抄袭他的办法。黄石也不争辩,只是微笑着点头道:“正是熊公的妙计,子抄去了,熊公莫怪。”

    这话让熊廷弼皱起来的眉毛一下子松开了,他宽宏大量地一挥手道:“不怪,不怪,黄将军抄得好,尽管拿去用吧。不过,这里面有几个要点,老夫给黄将军指点一下吧!”

    黄石笑着轻轻一抱拳:“谢熊公海涵,请熊公赐教。”经过两个人这半天的交谈对答,他现在感觉有点摸清对面人的脾气了,熊廷弼很有点虚荣,还蛮好为人师的。

    “老兵拆散带新兵当然没错,但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实在太浪费了,而且三个营十五个步队都是如此实在太愚蠢了。正确的办法是新营一个老兵带五个新兵,而老营只补充进去很少量地新兵,这样可以快速形成劲旅和大批敢战的新部队。再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还是带五个,对新兵成长并没有什么大区别。”熊廷弼一边一边在空中挥舞着手臂,到激动的时候手也紧握成拳,他敏锐的在黄石脸上捕捉到一些不解之情,当即大喝道:“子,你有什么不懂的么?”

    黄石确实听得有些不明白,他急忙问道:“熊公,这样岂不是有些部队战斗力很弱,万一敌军打击在这些……”

    “真蠢材,”熊廷弼粗暴地打断了黄石,他大声地反问道:“哪支强,哪支弱你心里自然有数,你根据战场形势让强的去攻击敌军,弱地掩护不就好了么?”

    “比如你刚才的复州之战,”熊廷弼着就一把抓过桌面上的纸稿,指着黄石刚才画好的战场示意图讲了起来:“你用了一个愚蠢的圆阵。你用圆阵的时候,一个营突破,一个营掩护,对吧?那么就有一半的老兵在干看着,没有打仗。如果你不是把所有的步队都搞成这个德性,你来可以摆一个长阵,然后用超过七成的老兵投入第一次突击,同时在官道两翼也发动牵制攻势,一旦击穿建奴中央防线后迅速向两翼包抄。如果是老夫在指挥这仗。建奴来是绝对不会有机会打成后来那种烂仗的。”

    黄石犹豫了一下,还是发问了:“熊公,那如果建奴正好攻击在子地弱队上怎么办?”

    “你预判啊,”熊廷弼瞪大了眼睛,手指在纸上地简易地图上连戳了几下,力量大得好似要把桌面戳穿一般:“你根据地形,天色。对比我的兵力、兵种,预判对方地阵型、可能的进攻路线、攻击的地点和每次能投入的兵力啊。然后不就可以进行针锋相对地部署了嘛。”

    “熊公能给子讲讲怎么预判么?”

    熊廷弼的胡子都吹起来了,他像是盯着陌生人一样地盯着黄石看了半天,脸上又露出些不屑地神情,嘴角也嘲讽地弯了起来:“黄将军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到底会不会打仗啊?”

    黄石脸顿时变得通红。长久以来黄石一直以力取胜,他也知道自己的指挥确实很粗糙,但他早就放弃了古代的名将拼指挥水平的念头了。

    但不等他话。熊廷弼的眉头就又皱起来了:“不对啊,老夫刚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