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千军如卷席 第三十七节 心软(第3/4页)窃明

了下去:“但是有一个人和老夫:‘使公胜,则化贞罪得脱;若公败。则化贞罪亦脱。’老夫知道这话得没错,”到这里熊廷弼干笑了两声,冲着黄石道:“老夫实在是不愿意做替死鬼啊,所以就此决定向山海关撤退,嘿嘿,想不到老夫不胜不败。还是难逃一死啊。”

    黄石感觉自己的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膛,他沉声问道:“熊翁,此人是谁?”

    熊廷弼正要张口回答,却猛然注意到黄石地一脸严肃,心底就是一惊,再凝神一看黄石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两臂也紧张的微微弯曲,更是大感诧异。

    黄石感觉口干舌燥,他费力地吞下一大口唾液,又追问了一句:“熊翁。此人究竟是何人?”

    “这不过是个无足轻重地人罢了。黄将军,你是怎么了?”熊廷弼愕然反问起来。黄石的反应让他感到非常不解。

    “此人……”黄石正要此人很可能是后金奸细,但一转念间就改口道:“熊翁为此人所误,子只是气愤不过罢了。”

    “其实得也没有错,”熊廷弼又苦笑一下,他无意识地摸摸了自己脖子下挂的那个布包:“其实老夫也不算完冤枉,如果老夫大公无私的话,或许就去广宁和努尔哈赤血拼一场了,就算输了,至少……至少好过今日的下场,只是……只是老夫当时实在是气不过、气不过啊。”

    黄石顾不得理会熊廷弼的感慨,他已经看出熊廷弼不想下去了,似乎还是想保护那个给他建议的“友人”。黄石估计熊廷弼是怕他去官府告发,追究他那个“朋友”地责任,就在他正在想辞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牢头的声音:“黄将军,请移步吧。”

    黄石不耐烦地喊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黄将军,您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跟您来的那个公公睡了一觉都醒了,敢情您老海涵,也别让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难做。”

    熊廷弼闻言也是惨笑了一声:“黄将军请回吧,老夫现在也有些困了,趁着还没到午时,想打个盹。”

    以黄石所想,这个人和帮助孙得功取得熊廷弼信任的人,还有事前通报自己要反正的人应该都是同一个人,只要自己那个人是后金细作,以熊廷弼地智力应该不难理解。刚才黄石一直没有那个人可能是后金细作,主要是怕熊廷弼心理难受,会觉得他自己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但现在时间紧迫,黄石又重重地看了熊廷弼一眼,吸了一口气就要出自己的怀疑,并第三次发问到底那天劝他退兵的到底是谁。

    熊廷弼这时已经低头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布包,当着黄石的面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张辩冤疏撕成了碎片。这个动作登时把黄石看得愣住了,他记得他以前从书上读到地是:

    ——熊廷弼临死的时候仍然不忘上书,当时监刑官趾高气昂地:“从未听死囚还可以上书皇帝。”

    ——而熊廷弼则立刻反驳:“这句话是赵高的吧?”顿时把监刑官噎得不出话来……当然,也更不会替他上书了。

    熊廷弼不会做人如此,其人好辩如此,其人顽固如此,今天怎么竟然把贴身跟随他五年的“辩冤疏”给毁了呢?

    熊廷弼自然不知道黄石心中所想,他也更不会知道黄石竟会猜到他刚刚撕掉的是什么,他抬头看见黄石正呆呆地看着他。熊廷弼缓缓地脱下鞋又盘腿坐到了床上,他的眼睛也随之闭上了:“老夫一生争强好胜,得罪各路神仙无数,这纸中是数年来的积怨余恨。今日托黄将军照料女,已经无牵挂了,自然用不上这张纸了。”

    只听熊廷弼话的语气来安详宁静,似乎烦恼和不平已经被他逐出体外了:“老夫虽然因为下令广宁总撤退而命丧九泉,但那个撤退令毕竟让几百万辽民撤回了关内,不是吗?再胜负来就是五五之数,老夫活人无数,于国家亦无大害,可以心安理得地去见显皇帝了。”

    黄石看着这个已经从自怜自艾、凄苦愤恨中解脱出来的熊廷弼,终于一句话不地站起了身,他轻手轻脚地收起了熊廷弼传授的心得。虽然黄石地战术战略有其独到之处,有些地方还特具熊廷弼难以想象地优势,但这些张纸上面写下的文字凝结着熊廷弼戎马一生地心血,至为宝贵。

    熊廷弼身边那个神秘人物建议他犯下大错的时候,祖大寿已经临阵脱逃去觉华了,那么明这个奸细不是祖大寿。而且熊廷弼刚才是一个人物,我以后必须多多留心曾经在熊经略手下工作的人。凭借着现在的长生军,再发展壮大几年,,建奴已经无能为也。

    “熊翁,一路走好。”黄石看着眼前的老人,实在不忍心打扰熊廷弼最后时刻的安静。虽然始终没能让他出奸细的真名实姓,但不过仅仅是一个后金针安排的人物罢了。当我是孙得功手下一个千总的时候他都弄不死我,现在就算不把这个细作挖出来,他又能奈我黄石何?

    “嗯。”已经在闭目养神的熊廷弼微微一颌首,表示他听见了。

    黄石再不多言,向门口走去,撩起布帘他看到那个锦衣卫还等在门口,陪同他来诏狱的那个太监也站在一边,脸上一幅睡眼惺忪的模样。锦衣卫看黄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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