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五十五节 水师(第5/6页)窃明

抛到了朱一冯面前,后者忙不迭地翻开看起来,看着看着额头就开始涔涔地往下流汗。

    “重建水师大约还要六个月,每个月军民维持费要十五万两银子,六个月就是九十万,而现在我们账面上的银子也就是这么多了。”朱一冯一边看,黄石一边给他报数:“而重建水师还要造舰,铸炮,消耗弹药进行训练,嗯。大概还需要五十万两银子,我们料敌从宽,就再卖一百万两银子的债券吧。”

    朱一冯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黄石,半天也没有挤出一个字来,黄石知道这目光后面地意思,于是就给他鼓劲道:“朱大人,现在海寇气焰更嚣张。势必要提出有关海税的要求来,如果我们不答应肯定无法招安。如果答应了……我们没有靖海税怎么还钱?”

    朱一冯也知道现在是骑虎难下,自己和黄石联名上书保俞咨皋,又撺掇福建布政司为靖海大借款作保,这几个月又是禁海又是练兵,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还欠了这么多钱,如果最后还是招安了事,这恐怕就不是仅仅仕途走到头地问题。而是要人头落地了。

    经过片刻的软弱后,朱一冯咬了咬牙,双眼如同赌徒般地赤红了起来:“黄帅,这次只是轻敌,不是俞咨皋无能,也不是海寇太难缠,对吧?”

    “对的。”

    “好!”朱一冯狠狠在桌子上一拍:“接着卖债券,这次把官的名字也刻上去。官也以福建父母官的名义和黄帅一起借!”

    “还有一个邸报问题。”在明朝时期,各省都开始发行邸报,这种东西类似后世地报纸,上面的消息除了摘抄自朝廷地诏令和塘报外,还有一些街头巷尾的传言,是大明子民了解动态的重要方式之一。

    “邸报怎么了?”

    “朱大人。末将估计很快就会有邸报王师败绩,这恐怕会对我们卖靖海债券不利。”

    “唔,黄帅地是,我们要抢先予以否认。”

    “不,朱大人,这样邸报上不就打架了么?末将认为我们还是抢先承认为好。”黄石认为矢口否认没有什么好处,明朝地邸报不都是官办,完堵住很难做到。

    “那不就没有人来买我们的债券了么?百姓们恐怕会担心血无归。”

    “朱大人明鉴,流言这个东西最难阻止,现在我们地债券已经流通到浙江和南直隶去了。如果百姓看见我们矢口否认。而又开始卖新一轮地债券,那大多数人都会怀疑我们确实是败了。百姓们又不傻。”

    黄石的话让朱一冯低头思索起来,他沉吟半响反问道:“黄帅的意思是,一旦百姓们开始怀疑,众口铄金,不定倒把三成损失传播成军覆灭。”

    “朱大人高见,末将就是担心这个。以末将之见,我们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承认损失,然后明我们决不妥协的立场,并指出我们这次只是轻敌,嗯,是我黄石轻敌了,下次一定能赢回来,到时候把借的银子一并归还。”

    看到朱一冯还在犹豫,黄石就又进一步劝道:“朱大人,如果百姓怀疑我们的诚实,那就肯定不会有人再买债券了。这次我们坦率地承认失利,就等于告诉百姓我们是诚实的人,末将想这还是对我们卖债券有利的。”

    朱一冯木然良久,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唉,但愿如黄帅所料!”

    崇祯元年十月初,郑一官和刘香七再次放回了一批被俘地官兵,正如黄石所料,他们提出了更苛刻的招安条件,要求两人都并肩为福宁镇海防游击,并把厦门、铜山、潮州等地划归为他们的防区,同时权负责海贸安。

    “鼠辈,痴心妄想!”朱一冯冷哼一声,就把来信团成团扔到了地下,让手下把海盗的使者乱棍从衙门中打了出去。

    黄石和朱一冯联名的请罪书已经发向了北京,他们都估计京师顶多是严词斥责,第一,这只是王师挫;第二,这还在两年期限内;第三,福建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没有人愿意来接手福建巡抚这个冤大头的;最后,黄石地名气也还能顶一气。

    十月,初九,清晨

    朱一冯手里拿着一张新印出来的靖海大借款凭证,指尖在自己的名字上轻轻地抚摸着,黄石等了一会儿,轻声叫了一声:“朱大人。”

    “知道了。”朱一冯把那张债券扔到了箱子里,冲着衙役们一挥手:“打开中门,开始吧。”

    两天后,一百万靖海大借款的债券又卖出去了五十多万。黄石一面指挥军队把银子运走,一面对朱一冯大发感慨:“福建的义士、义民众多,是朱大人教化有方啊。”

    “义士……或许吧。”今天衙门外来购买债券的人仍川流不息,不少以前购买过债券的人听福宁军要重振旗鼓后,也都来追加投资,还不能让阵亡将士的鲜血白流。不过朱一冯似乎并没有怎么被感动:“可是官觉得,他们可能是怕以前的钱血无归……靖海大借款这条贼船好上不好下啊,官对此深有体会。”

    “哈哈,朱大人笑了,末将这就去重建水师了。”

    ……

    十月十五日,霞浦

    福宁镇吸取以前的教训,决定这次造十艘更大地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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