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六十节 开关(下)(第2/7页)窃明

,但这个圣旨并无第二人佐证,而且也不能解释赵率教为何不去北京勤王反倒要去遵化勤王。

    除了袁崇焕自己以外,所有的证人记录都明是袁崇焕给赵率教下令。赵率教正是奉袁崇焕帅令出发地。甚至包括袁崇焕自己的心腹部将周文郁,也承认是袁崇焕向山海关下达将令,“先令赵总兵率教所部援遵(遵化);飞檄祖总兵大寿精简辽士入援”。而且周文郁还证明袁崇焕给赵率教下命令时不在宁远,早在后金二十七日起兵进攻喜峰口前,袁崇焕于二十四日就提前离开宁远大营向山海关方向移动,所以他能在第一时刻就从前屯发令给山海关的赵率教。

    后来袁崇焕对自己的证词稍作修改,辩解他让赵率教不要轻敌。不过赵率教不听他好言相告以致身死。同时袁崇焕还把责任推给已经战死的朱总兵,他隔着几百里听朱总兵好像没让赵率教进城。

    既然赵、朱两位总兵都已经死无对证。皇帝自然也无法在这个节骨眼上追究责任。

    袁崇焕前往蓟门时随行的共有两万关宁铁骑,初九袁崇焕的大军开入蓟州,从刘策手里接过了蓟门地指挥权/这些天来后金军被明军挡在蓟东,一直不能西进一步。

    “刘大人,你立刻率部前往密云驻守。”

    这个命令把刘策听得呆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督师,建虏就在城东二十里外扎营。为何要下官去密云啊?”

    “刘大人你是蓟辽总理,而蓟辽总理地驻地就在密云,所以部院让你归还驻地防守。”

    自从七个月前刘策被任命为蓟辽总理后,袁崇焕就不许他插手蓟镇地任何军务,所以这七个月来刘策一直呆在真定镇,从来没有踏进过蓟镇一步。朝廷见刘策太轻闲,又给了他一个保定总督的职务,所以刘策干脆就呆在真定镇管理那边地军务了。

    这次后金入寇以后。朝廷就责备刘策一直在后方躲着,结果刘策急忙点起真定镇的军队勤王,两天前他才第一次踏入蓟镇地界。

    刘策路过京师的时候,孙承宗告诉他皇帝对刘策非常不满,觉得他一直躲在安的后方不上任,刘策听后吃惊不。连忙请求孙承宗代他美言几句,而孙承宗就让他星夜赶来蓟门坚守,以将功补过。

    这几天来刘策领着真定镇的军队心布防,把后金军阻挡在蓟门以东,心里有些沾沾自喜起来,觉得自己这次立功不,将来勤王军云集把后金军赶出关外,自己怎么也是第一等地功劳了。

    所以听到袁崇焕的命令后,刘策就忍不住争辩起来:“督师,是孙阁老吩咐下官坚守蓟门的。孙阁老蓟门万万不可以有失啊。”

    “蓟门怎么会有失?部院这次带了两万关宁军前来。自然能把这蓟门守得固若金汤,刘大人速速启程。前往密云去吧。”

    “督师,孙阁老要以防守蓟门、三河为第一要务,”刘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又道:“有督师在,蓟门自然安如泰山,那下官愿前往三河,为督师后劲。”

    “刘大人尽管放心,部院也会派人去防守三河的。”见刘策还要争辩,袁崇焕怒道:“部院是蓟辽督师,这蓟镇如何布防自然是部院一言而决;此外圣上要部院统一指挥勤王兵马,刘大人所帅真定军自然也归部院节制,刘大人你到底是听部院的,还是听孙阁老的?”

    刘策无奈地答应了下来,然后问道:“不知督师要下官何时出发。”

    “立刻出发,马上前往密云布防,防备西虏趁机滋事。”

    “遵命。”刘策无力与蓟辽督师对抗,于是就立刻收拾行装,领着真定军和蓟门原来的驻防部队离开。

    出发前他最后向敌阵方向望了一眼,从遵化来的后金军已经遥遥在望,他们就在城东二十里外,营帐都能隐隐看见。

    “袁督师是怕我分功么?可这功劳明明是我地啊,是我辛辛苦苦地从保定赶来,把建虏堵在这里的啊。”刘策伤心地走下城头,垂头丧气地领着真定军出西城门,背冲着后金军离开。一百里外是通州,刘策会在那里掉头向北,远离京师而去。

    从通州还要再走一百四十里才到密云。刘策一想到要走这么远的路就心里不平衡,心头不禁一酸,差点掉下委屈地眼泪来:“真不甘心啊,这功劳明明是我的啊。”

    倒霉的刘策还不知道他丢掉地将不仅仅是功劳而已,很快后金军就会从蓟门直入京畿平原,直逼京师城下。明廷事后追究责任的时候,认定刘策有两项罪名;身为蓟辽总理却让后金从蓟镇破口。不听孙承宗的命令擅自放弃蓟门、三河。

    刘策下狱后极力争辩,他事先一天也没有到过蓟镇。从始至终都是在做保定总督,而后金军破口后刘策又是第一个带领勤王军赶来蓟镇的,所以刘策觉得他不应该有罪。不过朝廷不认可刘策地这个解释,因为他慑于袁崇焕而不去蓟镇密云上任身就是失职,所以不能作为脱罪的理由。

    数个月后刘策被判斩立决,听了对自己地宣判后刘策更是嚎啕大哭,跟审判官员诉:“我有蓟辽督师的手令啊。我有手令啊,离开蓟门、三河去密云是奉命行事,难道奉命行事也该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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