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劫难(第2/4页)魔女霓裳(gl)

真气是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为何会如此已轮不到此刻来操心,只知道但凡能运上一点力,就悉数花在轻身提纵之上,渐渐地身边的对手愈发少,而四周植物却愈发茂密,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奔入了树林之中,将大部分官兵甩在了身后。

    希望油然而生,可追兵仍在继续,而这个身体已经快要吃不消了,踉踉跄跄的前行,只是在机械奔跑,若下一秒颓然倒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命令四肢再动起来。

    整片后背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种情况下,当听到身后不远,那一群追兵隐隐在呼喝弓箭手上前时,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光,也就随之黯淡了。

    不知铁珊瑚她们如何了?我寻人这当口已足够她们及时行动安然离开了吧?加上这一乱,更应该悉数撤走了才是,毕竟大家有约在先。

    而今夜山寨里的全部人就会离开定军山,去寻安全的所在,重新落脚扎根,等寨主归来。

    那时候她们会怎么对练儿说?而练儿又会是什么反应?

    她,此刻,正在做什么?

    可笑这便是所谓的死劫难逃么?竟都不是为了她,只是因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心中几乎已然妥协了,即使如此,脚下依旧没有停,身体仍拼全力往前冲刺着,求生的本能并不准备妥协,当耳中听到弓箭预备的催命声时,模糊的视线前方,一条绵延横陈的溪流晃动着映入了眼帘。

    有溪流并不奇怪,这里是山林,而军营也必然是寻水源的附近驻扎,只是这下游处,半日的豪雨已足够让眼前的涓涓溪水改了模样,水面变宽变急,化做了白浊咆哮的激流险地,它横亘在面前,此刻的自己不可能跃得过去。

    前狼后虎,两害相权,择其轻者而从之。

    当脑后响起雕翎箭的破空声时,我毫不犹豫的飞身而起,跃不过,就跃进去!

    听不到声音,冰寒一瞬没顶,水密密麻麻包围了一切,霎时听觉视觉尽失,只本能屏气,其余一切皆不由人做主,水势极强,激流拍打着推搡着裹挟了水中一切汹涌向前,当终于挣扎出水面得以喘一口气时,眼前俨然已彻底换了一番景象,什么官兵什么羽箭,全没有了踪影。

    可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充其量不过是换了另一种危险,自然给予的危险。

    强劲的水流拍击着身体每一寸肌肤,原本已失去知觉的后背又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只有环绕过身体的水是赤色,持续不断的红被带向远处最后稀释在浊浪中,亲眼见到这一幕,绝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

    水温太低是另一件麻烦,本就麻木虚软的手脚如今彻底不再属于自己,自救因此变得艰难无比,好几次摸到了岸边的岩石树枝,都因脱力而难以支撑,只能继续随波逐流。

    感官在渐渐模糊,思考能力几乎丧失殆尽,心里明白已离失去意识一刻不远,再不挣上岸,就真要被这激流彻底吞没了。

    视线中最后一丛伸向水面的树枝,全力伸手去捞,成功了么?不知道。

    接下来的记忆全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地,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

    气味,是泥地与新草的气味,带着生的意味……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置身空气中仿佛陷入轻薄软絮,真好……只有小腿以下还能感觉到水流强劲的冲刷,却也正在一点点从其中抽离……等等,抽离?

    终于有一丝清醒回到混沌的意识中,几番努力,昏沉沉的睁开眼,眼前恰巧是一株嫩绿的植物,它正在一寸寸移动……不,移动的不是它,是我自己!

    猛抬头,有什么正在拖行身体,瞧不见是什么,却确实感觉得到拖行的力道,天色昏黄,伸直的右臂仿佛被无形之物拉扯着,身体在草丛间一点点挪动向前,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蜿蜒离开了水岸。

    下意识联想到动物捕食,心中大骇,拉住右臂正要拼力跳起,忽地有什么破空而来,颈间一疼,眼前就又蓦然黑了下去。

    再睁眼是在黑暗中,很深很安静的黑暗,没有星光没有风声没有水渍,因为是趴伏着,呼吸间满是干草的气味,身下是软的,厚厚的干燥的触感,所以我想自己应该是趴在一堆干草之上。

    这不像是在旷野,因为空气几乎不流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更要命的是,什么也动不了,除了沉重的脑袋还能支撑着左右动一动外,颈部以下近乎没有知觉,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存在了般,也就更谈不上什么发力挣扎。

    这时候才发现,体内也是空荡荡的,所谓内息所谓真气,丝毫也感觉不到了。

    唯一的幸事是,连后背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黑暗中,这次没什么袭来,是自己醒了片刻又主动沉沉睡去。

    活着就要考虑活着的事。

    因为自觉的养精蓄锐,第三次醒来精神好了很多,这次周围隐隐有了些光亮,是从身后而来的,光线很弱,进到这里已是极限,只能隐约看到四周凹凸不平的岩壁,泥土和干草,再往里还是黑漆漆的,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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