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五里雾(第3/4页)魔女霓裳(gl)

,将人家手里的那坛酒又分食许多,我就并未再阻拦着她。而是在旁默默候着,盘算着若酒意能令她吐出真言,那么偶尔纵容她醉醉也未尝不可。

    可惜练儿真正醉后,倒与之前酒意初涌时的表现孑然不同。她仍如儿时那般有个好酒品,这一刻醉了,下一刻就酡红着脸倒头笑眯眯直接睡去,半点胡言乱语也没有。第二天一早醒后亦是神采奕奕,对我绝口不提酒后的那番言语,好似一切都不曾记得。

    练儿若不想直言,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其实无关紧要,当时不过是一时情绪上涌之举。二是她觉得说了也白说,所以清醒后不想再提。

    思来想去,心里盼是前者,却觉得只怕是后者才对,无论何者,本来只要径直拉住她追问到底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但练儿的态度,却成功地令人犹豫了起来。

    察言观色惯了的人大抵都是如此的。即使不久之前才下定决心,若猜她不透就索性开门见山为好,可只要见对方摆明了闭起门来,自己就又少了几分砸门的底气。

    是的,练儿之后就是一副闭门的态度,非但绝口不提那番言行,甚至连与我相处时都有些微妙变化。这些变化旁人轻易看不出来,连我有时也觉得是否自己在疑心生暗鬼。那夜之后,第二天一早众人就离开红花鬼母的故居上了路,之后几日里因带了名婴孩所以走的格外慢,且不说车马需缓行,日落早投宿,每每经过些村落还得停下来看看能否讨些奶水备用,好在立夏伊始,气温尚称不上太暖,路上积攒个几顿的量还不是问题。

    缓行之下本该有许多说话的好机会,但练儿近来却总爱往那客娉婷身边凑,或是说笑,或是逗弄那小婴孩,甚至夜里也常会兴致勃勃去为铁老爷子“分忧”——毕竟白日里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深夜同个女子住一间屋里照顾小孩,是以这几夜投宿后,她总很晚才从客娉婷的房中出来。

    除此以外练儿其实言谈举止一切正常,平素也常与我谈笑风生,若不是那酒后一幕深印脑海,或者自己还真会将她此举理解为心血来潮的善意行为,至少也是无可厚非不必多想。

    但如今,却容不得人不惴惴多想。

    思来想去,惹她打心底介怀的,也只想得出两个可能性。

    离了红花鬼母故居后众人回襄樊歇了一宿,之后折向西北走了两天。此去何处无人细说,领路带头的应该是老爷子,但凭借心中的方向感和大致印象,我明白此去朝向不是别处,正是大巴山东段武当地境。

    若真如此,那老爷子的目的不言而喻,虽然现在他大半心思都已被那婴孩引去,但终究是记得当初罗姓汉子的带信之举的,不久前他还说过希望顺便去武当一趟让双方化去芥蒂,虽然当时练儿对此很发了一通脾气,但都知道练儿脾气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既没有翻脸不悦,想来老爷子也就按计划做了。

    我心里有数,旁人也该都有数,不过珊瑚与客娉婷就算知道也是无所谓的,至于练儿……虽说她没再对老爷子翻脸不悦,但对我分明不曾说过消气,毕竟弄丢坠子那件事怎么讲也是根刺,她已气了那么久,未彻底拔&出来之前,很难说会真正不介意。

    想来讽刺,让她靠近武当这种地方实非我所愿,如今却半点无法阻拦,东西不拿回来我们之间或就一直会有个疙瘩,那亦非我所愿。只能打定主意届时只要不让练儿独上武当就好,实在不行我与老爷子一左一右寸步不离陪着,就定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所以,若练儿心底深感介怀的是这件事,那么除了等坠子取回后再慢慢来,如今只怕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令她释然的,毕竟之前一路就没少哄,眼下除了赔笑等待之外,似乎是无计可施的状态。

    不过,却还有第二个令她如此的可能性。

    毕竟都心知肚明,她早存有一个疑问,而我始终欠她一个回答。

    在明月峡那晚,面对逼问本已准备豁出去竹筒倒豆了,却因种种缘由耽搁到现在。之前不能说话时练儿道要听我亲口讲才算数,于是拖延下来,哪知一噤声就是数月之久,之后又有一段发音艰难的恢复期……不过饶是如此,如今也都过去了。

    在完全找回了声音的现在,纵然练儿不曾再主动提起过那话头,按理说自己也应该老老实实地旧事重提,好好给她一个答案,一个交代才是……

    思忖到此,就不禁叹了一口气,桌上油灯很应景地随之噼啪爆了一个灯花,屋中黯下来了些许,窗外已是月影婆娑,夜早深了。

    拨弄着灯捻儿重新挑起光亮,继续等练儿回来,今夜她也待在客娉婷那屋帮忙,虽然这般行事才不到三天,却似乎已成了惯例,一般总要等到小孩儿沉睡才算完。其实我与铁珊瑚也都可以去帮忙的,但珊瑚显然还没彻底放下,而自己……也算借此闲暇来一理头绪吧……总之是不想过去帮忙就是了。

    从不曾觉得练儿身上有所谓母性这种东西,也不会顾虑太多,但每每见她对那幼小生命显出喜爱之情,心中多少有些……没底气。

    与素来信心满满的她不同,自己确实是个没底气且多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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