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上帝的小仆人(9)(第1/1页)如果可以这样爱2

    于是我在照顾他饮食起居之外,又多了些琐碎的事情去做,正如他所,并不复杂,把一些邀请推掉,再签收一些从香港那边传过来的账单报表,做好记录就OK了。可是不做不知道,一做真是让我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耿墨池,这个看上去很有钱的男人,原来他真的很有钱!

    他在海外有大量的产业,这些产业有不少都是他新西兰的继父夏牧野转至他名下的,原来他的继父有三个儿子,可是一个比一个败家,只有耿墨池的善良和正直最得夏老的赏识。随着年岁来高,夏老怕辛苦挣来的家业被几个不孝子败光,在耿墨池成年后就陆续分给了他很多财产和股份,希望耿墨池可以帮他把家业守下去。只是耿墨池不懂经商,也没有兴趣,产业现在都由妹妹安妮的香港男友代管。听墨池安妮的这个男友是个颇为成功的商人,帮他把这些产业打理得很好,每周都会从香港传报表过来。耿墨池不参与经营,只了解一些公司的经营状况就可以了。也就是,他现在住在西雅图的船屋上,每天看看书、弹弹琴,对他的仆人兼助理发发火,就有大把的美元、日元、欧元、港元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账户。我从来没想过这家伙会有这么多钱,究竟有多少,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难怪当年米兰死活要赖上他。

    原以为当了他的助理待遇会好一点,没想到还是一样的。他对我来就像个上帝,我是上帝的仆人,上帝在床上睡,他的仆人就只能睡在卧室的地毯上。睡在哪我倒是不在意,可我纳闷的是,他怎么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平常看都不看我一眼,要么自己弹会儿琴,要么一个人坐在船屋的甲板上望着西雅图绵绵不绝的雨天抽烟发呆。大多数时候是看书,他一直很喜欢看书,走到哪里都是书不离手。在看书时他要求绝对的安静,除非他问我话,否则我不能开口,可我偏偏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总喜欢跟他话,他开始忍着不理,后来烦了就大吼:“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再啰唆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后来可能是习惯了,他怎么发脾气我都当做了耳边风,每次被骂,我总在心里开导自己,他是个病人,不能跟他计较,当他是个孩子吧,当他是药吃多了过敏,当他是水土不服,当他是坏天气下积郁成疾,等等。这么一开导,心情就舒展了许多。而且,而且他真的是一个令人着迷的男人,他静静地看书的时候,郁郁寡欢地弹琴的时候,站在窗前对着漫天雨雾独自抽烟的时候,他隐忍的光芒由内而发,一样地罩住了我,让我不得不放弃挣扎和抗拒……没有办法,我爱这个男人,死心塌地,无可救药。很多时候,我远远地注视着他,总是没来由地忧伤,他消瘦的身形依然挺拔,傲然独立,暴怒的时候像火山,沉静的时候却像雪山。

    西雅图就有一座著名的瑞尼尔雪山,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还以为是天上的一大团云,因为实在难以想象,在城市的地平线上,会有这样一座高山突然拔地而起,庄重雄厚,通体洁白。我几乎对它一见钟情。在西雅图生活的两年里,只要不是太阴的天,我都可以在路上见到瑞尼尔雪山,每一次见它,依然还有那种初次的惊喜,丝毫没有因为熟悉而感觉麻木。

    这就像我对眼前这个男人,哪怕纠葛这么多年,一次次地遭受打击、伤害、背弃,可我仍然向往着他,痴痴地仰望他,并没有因为所受过的伤害而让这份爱麻木。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座亘古的瑞尼尔山!

    对我来,其实更愿意远远地看着瑞尼尔山,看它浮在城市的天边,似乎是虚无缥缈的,可是又分明在那里,让你每一次不经意的抬头,都可以看到它,作为一种力量的象征,占据着你的视野,影响着你的思想和情感。是的,我爱这个男人也是如此,他的存在如同瑞尼尔山的存在,多多少少都有些升华了的意义。这爱和瑞尼尔山一样都是美的极至,或是理想的化身,只要存在于你的视野,哪怕只能远望,也能在其中感悟一些崇高的东西。可是我这样的情感,耿墨池会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