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何曲终人散(1)(第1/1页)如果可以这样爱2

    祁树礼答:“那是不能忘却的记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Frank,”我走过去看着他,“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连静都放下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对很多事情都放开些,也许不会觉得那么累,这是你过去跟我的。”

    祁树礼别过脸,“你不懂,完不懂,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何其的惨烈,静也不会懂,你们都不懂!”他自言自语,掉头就走。

    我定定地看着他走远,孤独的背影衬着如血残阳在林荫深处忽明忽暗,感觉是那么的悲凉、仓促、无奈、留恋……仿佛是一部电影的尾声,最后总是主人公或回头或决然地消失在镜头里,我的心猛地抽搐,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也要消失了吗?

    祁树礼在湖边的一家宾馆下榻。我因为要照顾安妮,也住在了酒店。用过晚饭后,安妮就睡了,我到祁树礼的房间商量次日的行程。

    “还是先去看看父亲的坟吧,这么多年了,他也一定很想念静。”祁树礼。我同意他的意见,“那行,先去你父亲那,然后再作其他的安排。”

    他疲惫地斜靠在床头,欣慰地看着我,:“你长大了,懂得接受别人的意见了。”

    “我都三十好几了,才长大啊?”我笑。

    “有的人一辈子都长不大呢,”他拍拍旁边的枕头,示意我坐过去,“你不知道你以前的脾气好犟,无论我什么,你从来就没听从过,那个时候的你啊,浑身带刺,尖锐得谁都不敢靠近你。”

    我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只是笑。

    他起床想过来拉我,刚站起身,却突然浑身抽搐跌坐在床上。“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跳起来扶住他,却见他脸色煞白,双手揪住自己的胸口痛苦得缩成一团,“药……快去拿药……”他伸出一只手指向行李间,“在……在那个蓝色大行李箱里,白色的药瓶……”

    我连滚带爬地奔进卧室的行李间。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不……”祁树礼服药后缓过来了,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让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你听,我的心在跳,记住,考儿,是为你在跳。”

    “Frank……”我揪着他的衣领,哭得像个孩子。

    次日起得很晚,祁树礼不再忌讳在我面前吃药,他没有过多地解释昨晚突发的状况,只是前阵子到医院检查了下,查出有胆结石,可能要开刀。“不碍事的,只是个手术而已,”他安慰我,“回长沙后就会动手术。”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他:“别告诉安妮,免得她担心。”

    用过早餐我们直接去了祁父的墓地,回来时又去了一趟祁家的旧宅,祁树礼带我去过,那个老妇人还在。祁树礼她是他们家以前的邻居,他的时候还是她帮忙照看的。安妮在门前的两棵桂花树下站了很久,抱着苍老的树干,嘴里在念叨着什么,潸然泪下。我怕她太伤感想去拉开她,祁树礼拦住我:“让她去吧,这么多年在外面流浪,她是想得太厉害了。”

    可我远远地看着她抱着树独自缅怀垂泪的样子心还是很疼,这个孤独的女孩,这个一度忘记过去的可怜女孩,她难道不知道,年华这个东西是流淌着的,逝去的年华任谁都唤不回来,要不怎么叫似水流年呢。

    接着我们又去了仙人谷,因为是冬天,漫山遍野一片苍黄,凛冽的寒风在山谷间呼啸,仿佛无数个厉鬼在哀号,一眼望不到边的野草被四面八方呼啸来的山风扫荡得巨浪翻滚,真是奇怪,刚才在山谷外面还是微风徐徐的,怎么一到这山谷就狂风大作,是得道的那个老仙人在思念故乡吗?

    安妮不要我们相陪,一个人摸索着走向草林深处,她穿了件红色羊绒短大衣,系着浅咖啡色的围巾,长发翻飞,背影决绝,迎风前行的样子简直可以入画。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在想,她是想寻找儿时失落的那顶草帽吗?她怎么就不明白,丢失的东西一旦真的丢失是再也找不回来的,纵然能找回来也决不是原来的样子。我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开始在摆脱着什么,是摆脱过去还是摆脱现实我不得而知,但以她一贯的个性,不是让自己伤心就是让身边的人伤心,最后的结果肯定不是我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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