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何曲终人散(3)(第1/1页)如果可以这样爱2

    他又：“希望来世，我们能成为彼此的唯一。”

    我瞪大眼睛，被他紧握着的手心忽然开始发冷，那寒意一直渗入心脏，由此迸出强烈的疼痛，让我无法抑制，身都在发抖。

    这样的话，一个人跟我就够了，为何他也来？

    如果真有来世，我又要把自己劈成两半不成？

    今生就纠缠得够呛，来世还要这样？

    他以为我很冷，扶我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紧紧地将我裹住，像裹一个婴儿。然后轻轻地低下头，吻我的发鬓……没有办法拒绝，只能任由着他。激情燃烧的夜，我没有化茧成蝶，反被他的热烈又裹了一层茧。今生我都没有办法摆脱这自缚的茧，而他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么多年啊，这么多年了，我始终属于那个病得只剩一口气的男人，一直是他的，哪怕心灵和躯体短暂剥离，也还是他的。

    我将头埋进被子，感觉像缩进壳的蜗牛。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中有婴儿的哭声，循声找去，发现在一片繁花丛中躺着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孩子，粉色的肌肤表明刚刚出生，挥舞着手脚哇哇大哭。我迟疑了下，正欲离开，那孩子忽然话了：“妈妈，别丢下我……”

    我吓了一跳，心想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话，一定是妖怪变的，赶紧跑。我夺路而逃，那孩子的哭声却一直跟在身后，四周也变得来黑暗狭窄，等我停下来喘气时，发现自己竟站在了一个悬崖边上。正想掉头往回跑，却猛然发现孩子就站在我身后，张着手叫着“妈妈，妈妈”朝我蹒跚而来，我吓得大叫一声，脚下一滑，跌进了万丈深渊……然后我就醒了，满头大汗，祁树礼被我惊醒，问我是不是做了噩梦，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昏昏入睡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昨夜下了雪。窗外已经有树梢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绒。隐约还有孩子在远处嬉闹，打雪仗。笑声清脆悦耳。

    湖边的雪景是很美的，但我无心欣赏，想起昨夜的梦仍然心有余悸。在回长沙的车上，我将梦境给祁树礼听，他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我一头雾水。

    “好事啊，老天有眼，看来这回我是真的修成正果了，哈哈……”他的喜悦溢于言表，像捡了个宝。坐我旁边的安妮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她的哥哥在发什么神经。

    “考儿，凡事只要心诚啊，”祁树礼像是大彻大悟了似的，，“我想我的诚意感动了老天，终于让我们祁家有后了。”

    我立即明白过来，有几秒钟的失神，孩子？我顿时有些心慌意乱，视线模糊起来，车窗外的景致笼罩在一片水雾中，虽然是冬天，但山野的风光却很好。轻盈的雪，纷纷扬扬，青山碧水，稻田无边，随处可见山坡竹林，恍惚中梦境里的繁花径真实地展现在我面前，这是一种强烈的预感，梦或许会实现？我问自己，如果上天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怎么办？

    正想着，手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耿墨池家的电话，我一接听却不是他的声音，是他的保姆打来的，在电话里语无伦次：“白姐，快来，出事了……耿老师他……他……”

    “他怎么了？”

    我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

    “他……他心脏病发作了……”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留住他离去的脚步。

    我不是上帝，我留不住他的脚步。而我曾经失去过那样多，那样美好的一切，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再找回。所以，我不敢再奢求什么，我只要他好好的存在着，只要他让我知道他还存在着，站在世界的这端，遥望他在另一端，只要知道，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命运始终如一的残忍，连最后的一分企望都让我落空。老天把他最后的存在都要夺走。此刻我站在病房外精神恍惚，完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什么。

    旁边，主治医生毕恭毕敬地在跟祁树礼：“祁董事，我们都很尽力，这次能逃过一劫，很大程度上都靠他内心的意志，他并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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