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散 临战(下)(第2/2页)斗铠

干啥都无所谓——呃,当然,末将这种行伍中人,这辈子除了厮杀以外,再无他长。倘若大都督信得过,让末将持续统带原来兵马的话,末将愿为大都督戍守边疆,护卫一方安宁,稍洗昔日罪孽,这是最好了。”

    “原来如此,将军的心意,我们知道了。还请将军下去休憩,我们先商议一番再答复将军,如何?”

    “是,罪将告退。”

    史文庭鞠躬退下,但他犹疑了下,站住了脚步,哀求地望着孟聚:“大都督,请恕末将多嘴一句,此事十万火急,容不得拖延了。如今前锋兵马是由末将和黄旻旅帅统领,我们二人都是敬慕大都督,诚心境愿归降的。但倘若皇叔到了,在他积威之下,只怕军中有一些顽冥不化的死忠分子出来捣乱,那归降之事只怕要横生波折了。”

    “拓跋雄还有多久抵达?”

    “皇叔统领中军,离我们只要半天行程。按照皇叔的命令,我们前锋该是在离城二十里外扎营的,等候中军抵达后再师共进与大都督交兵。但我们违抗命令,轻师急进,径直奔到了大都督军前,就是为了摆脱中军的控制。如今,中军那边应该曾经发现不对了——恳请大都督体恤末将等的为难,从速决断,罪将和麾下体将士皆感大都督再生盛德。”

    史文庭退下了,孟聚望向文先生:“文先生,你怎样看?这位史将军,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文先生沉吟着,望着远处那一片灿烂的营火,久久没有话。

    良久,他回转了身子,肃容道:“主公,史旅帅突然到访,此事太过突兀。但若按先生的看法,史将军的该是真话,他不是诈降。”

    “何以见得?”

    “其一,先生昔日在元帅帐中,也听过史将军的名字。史将军是沃野的将领,并非元帅的嫡系和心腹。边军大势已去,史将军为寻出路来归降我军,此是合情合理的。”

    孟聚悄然颌首,没有出声,但王虎却是忍不住插口道:“不定这是拓跋雄成心在使诈呢?他知道派嫡系将领来归降,我们一定是信不过的,于是就成心派一个外系的将军过去诈降,骗得我军的信任后再里应外合,偷袭我军?”

    文先生望望王虎,笑道:“王将军此倒也有些道理,但先生觉得,元帅此刻已没有发挥计谋的余地了。”

    “为何?”

    “如今,边军末日已近,分崩之势已现,将领离心,士气低迷,士卒逃散——短短半月,单是我们楚南府就抓获了三千多逃兵,甚至有管领一级的军官也当了逃兵,这就是边军人心不稳的明证了。

    这种情形下,元帅怎样还敢派那些就动摇不稳的外系将领来诈降我们?即使他真的派人过去——那些外系未来来就心胸二意了,得此时机脱离控制,只怕诈降也会变成真降了。元帅这样做,什么效果也没有,只会白白损折了兵马,这是缘由其二了。”

    文先生分析得条理分明,孟聚不由出声赞同:“先生言之甚是,王虎你不要吵,让先生好好——先生,敢问还有其三吗?”

    文先生捋着长须,浅笑着:“其三就是,这事太过仓促,太不合理,所以先生倒以为,这是真的。”

    “这又是怎样呢?”

    “先生在元帅帐下多年,也揣摩到一点元帅的用谋风格。倘若元帅真要有心使人诈降,他会做得很周,会事前设好伏笔,会显得非常合情合理。

    比方,元帅真要诈降的话,他会事前遣人来跟大都督您多次接触,单方阅历多次谈判,约好归降各项事宜,显得非常有诚意的样子。

    但象史将军这样,事前没有商定,也没打过招呼,这样直愣愣冲过去突然就要投诚了,太突兀,太出人预料,令人没法承受——元帅以己度人,他觉得人不能够置信的事,大都督您也不能够置信的。所以,先生觉得,这不会是元帅的诈降之计。”

    孟聚一愣,拊掌大笑:“得好!”(未完待续。假设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引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