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第1/2页)圈子圈套

    洪钧红了脸,意识到自己蝇营狗苟谋奔的东西在柳峥眼里实在够不上层次,踌躇满志的劲头就被打消了一半,搭讪着:“反正一切都得谢谢你啊,我现在是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翻身不忘党’这句话的含义,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我可要覥着脸再找你啦。”

    柳峥有些不悦:“不敢当。你的实用主义也太**裸了吧?没事要我帮忙就不再找我了,是吧?”

    洪钧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没事的时候当然也要经常向你汇报一下思想,接受一下组织的监督,但这些就不用我再覥着脸了嘛。”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约好,等你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出席啊。”

    “呃……争取吧。”洪钧猝不及防,尴尬间没想出更好的辞。

    “哟,争取什么呀?是争取结婚呢还是结婚时争取叫我去凑个热闹?这两件事都不由你了算?是哪个女孩把你改造得这么民主的?”柳峥反而来了好奇心。

    “呃……不是,你不是忙嘛,我怕你到时候没时间,再像我这老百姓,不知道面子是不是大到足以请动你这么大的领导呀。”

    “不瞒你,我参加得最多的活动好像就是婚礼,所以你不必找借口了。”

    “行,我就把这件事当成一项政治任务来办。”

    洪钧刚挂断,邓汶的电话就来了,火急火燎地:“我前些天去汉城了,昨天刚回来,才看到你们老板被接见的消息,效果怎么样?你老板满不满意?”

    洪钧又把刚发生的沧桑巨变对邓汶了,邓汶当然替他高兴,但更多的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嘀咕道:“真是大的老板感性啊,改就改、定就定了。”又满腹感慨地问洪钧,“你,咱们这帮人是不是都得被老板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洪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什么,邓汶又问:“你当初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转机吗?”

    洪钧老实回答:“我的确是一直在等,不过我并不知道等的是什么。”

    邓汶“呃”了一声,似乎愈发感到人生际遇的无从把握,叹道:“嗨,人在江湖真是身不由己啊。”他又马上醒悟过来,笑着,“咱们这是怎么了?你这是大喜事啊,怎么弄得这么伤感,怨我怨我,哎,哪天我请客,好好给你庆贺庆贺。”

    洪钧了正要出差,邓汶忽然:“哎,我发现你和柳峥还是有缘分啊,你官复原职,她也又高升了,昨天新闻里刚报的一大批人事任免里有她。”

    洪钧惊讶地:“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难道你不看电视的吗?”邓汶同样惊讶地反问。

    “我才和柳峥通完电话,没听她呀。”

    “人家怎么会向你汇报这种事,你呀,这既是国家大事,也和你人关系重大啊,你怎么能不关心呢?你刚才在电话里是不是光讲你自己的事,都没问问人家的情况吧?”

    洪钧无语,邓汶又:“我真得提醒你一句了,你呀,也太以自己为中心了,就算客套你也该关心一下人家啊。”

    邓汶又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什么洪钧都没在意,“重登大位”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拨乱反正”的豪情也所剩无几,他觉得自己很渺,渺到连自己都找不到自己,却抗挣着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渺,便仿佛又感受到了多年以前的那种压力,他马上苦笑一下,其实今日的柳峥对他最多只剩一份关心,可是,他又想,也许关心就是一种压力,而且是最大的压力吧。

    ***

    比尔这几天坐卧不宁,韦恩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杰弗里也匆忙坐火车回了香港,都没顾得上在景星酒店一起再喝次早茶,只是急急地了句“你这份工要是没了,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的啦”,这话不仅没让比尔宽心,反而更让比尔意识到自己的这份工看来是打到头了。他近几天把广州几家比较知名的猎头公司都骚扰了一遍,甚至连维西尔一直雇佣的猎头公司都去了电话,对方起初很兴奋,热情地问道:“怎么?又有哪个psitin要找人啊?”他吞吞吐吐地总算让对方明白过来是他自己要找psitin,对方顿时泄了气。比尔知道自己这种垂死挣扎侥幸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因为猎头向来只帮公司找人,所谓帮人找职位都是幌子,无非想充实一下自己的人选资料库而已,他也担心当初最多只是自决于洪钧个人,而如今的做法简直是自决于维西尔,但他只能豁出去了。

    洪钧头天来的电话把比尔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洪钧动作这么快,也没想到自己在洪钧心目中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以至于令洪钧这般急于杀来广州,他强作镇定地笑着:“我去机场接你吧。”洪钧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我认识路。”

    比尔这些天偶尔也会觉得后悔,恨自己见的世面少,不懂得世事无常,古人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显然不适用于瞬息万变的今天,这不,改为三个月河东、三个月河西还差不多;他恨自己当初怎么会只图一时痛快地羞辱洪钧,看来落井下石的事今后万万做不得,井里的人最痛恨的往往不是推他下井的人,而是往井里扔石头的人,哪怕只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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