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十四岁的他实在太寂寞了(第1/2页)可爱的骨头

    他看到露丝在栏杆的另一端走来走去,栏杆隔开了学校和备受大家重视的橄榄球场。他摩擦双手,准备和露丝话,虽然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总算如愿地吻了我,但他之所以鼓起勇气找露丝话,并不是因为他吻了我,而是因为十四岁的他实在太寂寞了。我看着露丝走向球场,她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康纳斯先生最近在整理一栋老房子,他在房子里找到一诗集,恰好露丝最近迷上了写诗,此时露丝手上紧抱着这诗集。

    她大老远就看到雷站了起来。

    “嗨,露丝·康纳斯!”他一面大叫,一面挥舞着手臂。

    露丝看着他,脑海中马上蹦出这个男孩的名字:雷·辛格。但除此之外,她所知有限。虽然她听到谣言警察曾找过他,但康纳斯先生:“没有哪个孩会作出这种事。”露丝相信父亲的话,因此,她朝着雷走过来。

    “我准备了一些热茶,放在保温壶里。”雷,我在天堂里替他脸红,他讲起《奥赛罗》头头是道,但现在却表现得像个笨蛋。

    “不了,谢谢你。”露丝,她站到他旁边,但显然比平常多保持一段距离,她的指尖紧压着诗集破旧的封面。

    “那天你和苏茜在礼堂后台话时,我也在场。”雷,他把保温壶递给她,她没有靠过去,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苏茜·沙蒙。”他得更明确一点。

    “我知道你的是谁。”她。

    “你要参加她的悼念仪式吗?”

    “我不知道有个悼念仪式。”

    “我想我不会去。”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双唇,天气太冷,他的唇色比平常要红,露丝向前走了一步。

    “你要护唇膏吗?”露丝问道。

    雷把羊毛手套举到唇边,手套轻轻擦过曾吻过我的双唇。露丝把手伸到双排扣外套口袋里摸索,摸出一支护唇膏,“拿去,”她,“我有很多护唇膏,这支给你。”

    “太好了,”他,“最起码你可以坐着陪我等校车来吧?”

    他们一起坐在掷铅球区的水泥平台上,现在我又一次看到以前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雷和露丝坐在一起。我觉得他比往常更迷人,他的双眼是深灰色的,我在天堂凝视着他的双眼,毫不犹豫地沉醉其中。

    清晨见面成了他们的习惯,雷的父亲去教书时,露丝就装一点威士忌在她爸爸的热水瓶里带到学校;雷的父亲不上班时,他们就喝辛格太太准备的甜茶。早晨很冷,他们都冻得受不了,但两个人似乎都不在乎。

    他们谈到在这个镇上身为外国人的感受,两人一起朗诵露丝诗集里的诗句,还谈到未来的志愿,雷想当医生,露丝则希望成为诗人兼画家。他们讨论班上哪些同学比较奇怪,偷偷地把这些怪人算成一类。有些同学一看就知道是怪人,比方麦克·贝尔斯,他吸大麻吸得厉害,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学校还没把他开除;还有从路易斯安那州来的杰里迈亚,大家误以为他和雷一样是个外国人。有些同学比较看不出来哪里奇怪,比方讲到甲醛就兴高采烈的亚提,还有腼腆、把运动短裤穿在牛仔裤外的哈利·奥兰德。维琪·克兹也有点奇怪,大家都认为她母亲过世后,维琪表现得还算正常,但露丝曾看到她躺在学校后面植物园的松针上睡觉。有时,他们会谈起我。

    “真的好奇怪,”露丝,“我的意思是,我和苏茜从幼儿园就同班,但一直到在礼堂后台碰面的那一天,我们才注意到对方。”

    “她人真的很好,”雷,他想到我们站在寄物柜旁,他的双唇轻扫过我的双唇,我闭着眼睛微笑,几乎想要逃开。“你想他们会捉到凶手吗?”

    “我觉得会。你知道吗,我们离案发现场只有一百码。”

    “我知道。”他。

    他们坐在铅球圈的边缘,两人都戴着手套,捧着一杯热茶。玉米地已经成为无人进出的禁地,球场的球若滚进玉米地,只有胆子大的男孩才敢进去捡。那天早晨,太阳升起后投射在干枯的玉米茎之间,但他们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这是我在地里找到的。”露丝指指皮手套。

    “你想过她吗?”雷问道。

    他们再度沉默不语。

    “我每时每刻都想着她,”露丝,我觉得一股寒气直下脊背,“有时我觉得她很幸运,你知道吗,我恨这个地方。”

    “我也是,”雷,“但我住过其他地方,这里只是暂时受罪,不是永远的落脚地。”

    “难道你是……”

    “她上了天堂。当然,得假设你相信有天堂这回事。”

    “你不相信吗?”

    “我不认为有天堂,不,我不相信。”

    “我相信,”露丝,“我不是指快快乐乐、天使在其间飞翔之类的废话,但我的确相信有天堂。”

    “她快乐吗?”

    “她上了天堂,不是吗?”

    “但这代表什么呢?”

    甜茶早已变冷,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也已响起,露丝对着茶杯笑笑:“嗯,就像我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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