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仍然在第一楼(第2/2页)笑忘书

。”

    卫展宁只是笑笑:“我想他自己可能也不想去坐。”

    我皱起眉头来:“那他现在在台上做什么啊?”

    上面的锣已经敲了一记,林更又胜了。

    卫展宁被五四请了出去,是有事。

    我歪着头看,他前脚刚走,就有人来找我。

    傅远臣来了。

    我皮笑肉不笑,:“傅盟主可是大忙人,不去台上打架,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站了进来,高高的个子一下子把阳光遮去了不少,一大片阴影罩在我的身上。

    好象从那一次在周山口,一直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他。

    他声音有些怪异,不过我也的确是很久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声音了。他:“你近来还好?”

    我好不好?

    他继续:“昨天看到你还吃了一惊,没想到你也来了。”

    我嗯了一声。

    来没有想过,再和这个人狭路相逢,会什么话,做什么事。

    可是我心里宁定的很,一点儿也不慌乱,更不气愤。

    好象是放干了水的蓄水池,在大太阳底下,还有一点微微的湿润的光,但是,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只有平定。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

    那个没经验却有狠韧的杀手,装扮成女子的样子,在昏暗的屋子里坐着。

    想起他在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跳着女子的舞。

    那时候他身姿象杨柳一样的劲瘦纤细,少年刚脆的面貌被女子的脂粉遮挡着。

    想起他在那个混沌的时候,轻声:“当时捉错了人……误把他当成玉公子带了回去——然后,第二天便发现教主……怕被处刑,因为捉错人而未觉察不同,所以一直都没有敢透露此事……”那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深得让人看不见底,仿佛下面是无尽的空,无尽的黑,又好象是什么都没有。

    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也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不知道他为什么年纪到魔教去卧底,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去杀那样一个人而被我遇上。

    也不知道,当时并没有危险的他,为什么会把我拖下深渊。

    “……伤怎么样?”

    我回过神,他声音很低,这样。

    我把茶杯放下,坐直了身子:“你应该去那里……”我指一指外面的高台:“我不想和你叙旧,我们也没有什么旧事好叙。”

    他站着不动。

    然后他转身走了。

    明媚的阳光映得布幔里一片驳杂的光。

    我不知道何时握紧了拳头。

    那些黑白分明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视野里,是纵纵落落的,灰。

    有时深些,有时浅些。

    谁也不是能出离了那灰的影,天或地,人或我。

    都不行。

    卫展宁还没有回来,五四却回来了,跟我点一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

    半决赛的下半场,我没有看。

    傅远臣是一定能赢的。

    晚上。

    我裹着锦被,把自己从头包一脚只露了一双眼。卫展宁站在床前,带着笑看着我。

    “你别上来。”我的嘴巴也埋在锦被中,因而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听着象是“你快上来”。

    他:“风……”

    我:“不行!”

    昨天晚上,他把那药试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我就撂狠话,以后不和他一起睡了!

    你以为晚上给我倒了半瓶子桂花酒,我就喝醉了忘了昨天的豪言壮语了么!

    他倒没有要霸王硬上弓的样子。

    其实处的时间一长就知道,他这人因为长相好气质好,分外爱惜羽毛,强盗行径无论如何是做不出来的。

    当然……黑灯瞎火人家看不到他自毁形象的时候,可能偶尔……也做一回两回。

    但是现在灯火还亮堂堂的呢,我不信他会恶羊扑狼!

    他的确没有。

    他只是笑着:“那我去隔壁睡了,你自己当心晚上别又踢被子。”

    然后,

    居然,

    就这么转身走了?

    还不忘给我把门带上。

    我愣愣的坐在床上,胸口这个难受啊。

    好象你用了浑身的劲儿去打一堵墙,却没想到那墙根是棉花叠的,一下子就把你陷了进去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