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三年(第1/2页)笑忘书
四周一片的黑。
头痛得象是要裂开，身体被紧紧的禁锢在墙上。试着动了一下手臂，却徒劳无益。
“风……”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
黑暗中，听到他的声音，却已经不是那清亮的，悦耳的嗓音。
“别叫我……”那声音带着空茫，没有任何起伏：“别用我的名字怀念你的爱人……”
他的喘息声在一片黑暗和沉寂里分外的鲜明。
我看不见，不能动。
完不知道我被击昏过去的时候，任他们究竟会对他做些什么！
“你受了伤么……”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多么苍白无力。
他不言语。
我甚至不知道他在什么方位。
空中的气味非常刺息。
血腥味，焦糊味……
有水滴滴落的声音。
心象是要裂开一样的惊骇而剧痛。
“风……跟我话，话……”
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身体里那残余的，没有完消弥真气又四处乱行乱窜！
任啸武的真气，最后那晚我用截脉的手法，从他身上掠来的真气，虽然成功的逃了出来，可是，却象是一只蛰伏的猛虎，时时弓起了背，会跳上来一口咬断喉咙……
风……风……
意识又渐渐模糊，鼓荡的真力象是大风席卷过境。
风……
风……
我的风……
我在心里，喜欢着你。不是以一个父亲的心情……
你知道么……
虽然，虽然……
虽然是曾经仰慕过刘青风……
可是后来唤着你的名字的时候，却没有一次想起过他……
风……
你受了伤么？严重么？他们怎么对你了……为什么不话……为什么不再和我话……
无边的黑暗。
梦到了他。
我知道自己是在梦中。
他嘴唇张翕，无声地着话。我只是尽力的想靠近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与他相隔的那样远。
听不到他着什么。
热……极热……
烫热的真力象水泉涌入，源源不断的流满身。
眼前那个缥缈的影子，泪流满面。
风，风……
别哭，别哭……
别哭呵，风别哭……
不要哭，我的风……
在阳光下眯眼大笑的样子，在药香中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的样子，嘴里填满蜜饯在廊下烹茶的样子，不知道为何一瞬间部涌到眼前。
淡薄的光影，最后归于沉寂。
猛然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白光，那个面目陌生的人，冷静地，风已经死了！
不！
不会！
我的风……怎么可能，只是短短的三天，永远失去了……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不，不会……
不会……
我的孩子，我的风……
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听不到，看不到，不出……
不会，不会这样……
真气渐渐归束，心神却慢慢涣散。
淡淡的药的香气，在午后的阳光中，盈满鼻息。
猛然挣扎起来，踉跄着去推开门。
在廊下的少年回过头来，手里捧着药盏，却是然陌生的面貌。
“玉公子。”少年的声音清亮，却不是风。
“请您服药吧。”他侍立在一旁。
“我的孩子……”
没有回答。
胸口甚至不觉得痛。
“他的真力，都给了公子。”少年轻声：“他赴死之时，心中一定是期望公子能好好活在世上。”
是么？
为什么……
为什么，风……为什么……
你的心中，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只是你的父亲？
还是……
肉身上的一切痛苦，终究是可以平复。
但心底里的空洞，日复一日的痛，日复一日的伤。
永远消蚀神魂的惨痛。
无数次在暗夜中睁开眼来，眼中空洞的流不出泪。
心口痛得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还在痛……痛，明还是在活着……
还是活着的。
又是一年春来早。
蛾痴迷着火的绮丽，一次一次的扑上来。
终于被火焰烧焦了羽翼，颓然地坠落在灯下。
还在轻轻的挣动，一下，两下，终于不动。
也许就这样为了梦想而殒身，称得上是幸福。
飞蛾扑火的执迷不悔……
一瞬间突然明了一直以来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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