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屋(第6/8页)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枪柄照他头上给了一下，他又倒在地板上。在我扑过去把他按住时，我的朋友吹了一声刺耳的警笛。人行道上马上响起一阵跑步声：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和一个便衣侦探从大门冲进屋来。

    “是你吗，雷斯垂德？”

    “是我，福尔摩斯先生。我自己把任务接过来了。很高兴看见你回伦敦来，先生。”

    “我觉得你需要点非官方的帮助。一年当中有三件谋杀案破不了是不行的，雷斯垂德。你处理莫尔齐的案子不象你平时那样——就是你处理得还不错。”

    大家都已经站起来了。我们的囚犯在大喘气，他两边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这时已经有些闲人开始聚集在街上。福尔摩斯走到窗前把窗关上，又放下了帘子。雷斯垂德点着了两支蜡烛，警察也打开了他们的提灯，我终于能好好地看看这个囚犯了。

    对着我们的是一张精力充沛而奸诈万分的面孔。这人长着哲学家的前额和酒色之徒的下颌，似乎他天赋大才，是好是坏姑且不论。可是，只要一看他那下垂、讥诮的眼睑，那冷酷的蓝眼睛，那凶猛、挑衅的鼻子和那咄咄逼人的浓眉，谁也能认出这都是造物主最明显的危险信号。他一点都不注意别的人，只盯住福尔摩斯的脸，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惊异。&qut;你这个魔鬼！&qut;他不停地嘟哝，&qut;你这个狡猾的魔鬼！”

    “啊，上校！&qut;福尔摩斯边边整理弄乱了的领子，“就象老戏里常的：-不是冤家不碰头-自从在莱辛巴赫瀑布的悬崖上承蒙关照以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你。”

    上校就象个精神恍惚的人那样，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朋友。他能出的只有这一句：&qut;你这狡猾的魔鬼！”

    “上校，我还没有介绍你呢，&qut;福尔摩斯，&qut;先生们，这位是塞巴斯蒂恩·莫兰上校，以前在女王陛下的印度陆军中效力，他是咱们东方帝国所造就的最优秀的射手。上校，我想这样是对的：你在猎虎方面的成绩仍然是举国无双吧？”

    这个凶恶的老人一声不响，仍旧瞪大眼睛看着我的伙伴。他那充满野性的眼睛和倒竖的胡子使自己活象一只虎。

    “奇怪，我这个很简单的计策能使这么一个老练的猎手受骗。&qut;福尔摩斯，&qut;这应该是你很熟悉的办法。你不是也在一棵树下拴只山羊，自己带着来复枪藏在树上，等着这只作为诱饵的山羊把老虎引来吗？这所空屋成了我的树，你就是我想打的虎。你大概还带着几支备用的枪，以防出现好几只老虎，或是你自己万一没有瞄准好，而这是不大可能的。他们都是我的备用枪，&qut;他指了指周围的人，&qut;这是个确切的比拟。”

    莫兰上校一声怒吼向前冲来，但被两个警察拽了回去。他脸上露出的愤怒表情看着真可怕。

    “我承认你有一招出乎我意外，&qut;福尔摩斯，&qut;我没有料到你也会利用这所空屋跟这扇方便的前窗。我猜想你在街上行动，那里有我的朋友雷斯垂德和他的随从在等着你。除了这一点以外，一切都如我所料。”

    莫兰上校转过脸对着官方侦探。

    “你可能有、也可能没有逮捕我的正当理由，&qut;他，&qut;但至少没有理由叫我受这个人的嘲弄。如果我现在是处于法律的掌握中，一切都照法律办吧！”

    “你得倒是很合理，&qut;雷斯垂德，&qut;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走以前，你还有别的要讲吗？”

    福尔摩斯早把那支威力很大的汽枪从地板上捡起来了，正在细看它的结构。

    “真是一件罕见的武器，&qut;他，&qut;无声而且威力极大。我认识这个双目失明的德国技工冯·赫德尔，这支枪是他给莫里亚蒂教授特制的。我知道有这么一支枪已经好几年了，虽然以前没有机会摆弄它。雷斯垂德，我特别把这支枪，还有这些适用的子弹，都交给你们保管。”

    “你可以放心交我们保管，福尔摩斯先生，&qut;雷斯垂德，这时大家都向房门口走去，&qut;你还有什么话吗？”

    “就问一下你准备以什么罪名提出控告？”

    “什么罪名？自然是企图谋杀福尔摩斯先生了。”

    “这不成，雷斯垂德。我一点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出面。这场出色的逮捕是你的功劳，而且只是你的功劳。雷斯垂德，我祝贺你！你以经常表现的智勇双抓住了他。”

    “抓住了他！抓住了谁，福尔摩斯先生？”

    “就是体警察一直没有找到的这个莫兰上校，他在上月三十日把一颗开花子弹装在汽枪里，对准公园路４２７号二楼正面的窗口开了一枪，打死了罗诺德·阿德尔。就是这个罪名，雷斯垂德。现在，华生，要是你能忍受从破窗口吹进的冷风，不妨到我书房去抽一支雪茄烟，呆上半个时，这样可以让你消遣一下。”

    我们的老房间，多亏迈克罗夫特的监督和赫德森太太直接照管，完没有改变样子。我一进来就注意到屋里的整洁确实少见，但是一切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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