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演绎法(第4/4页)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来，点燃他的烟斗。他：“你一定以为把我和杜班相提并论就是称赞我了。可是，在我看来，杜班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家伙。他先静默一刻钟，然后才突然道破他的朋友的心事，这种伎俩未免过于做作，过于肤浅了。不错，他有些分析问题的天才，但决不是爱伦·起想象中的非凡人物。”

    我问道：“你读过加波利奥的作品吗？你对勒高克这个人物的评价如何，他可算得上一个侦探么？”

    福尔摩斯轻蔑地哼了一声。他恶声恶平地道：“勒高克是个不中用的笨蛋。他只有一件事还值得提一提，就是他的精力。那书简直使我腻透了。书中的主题只是谈到怎样去辨识不知名的罪犯。我能在二十四时之内解决这样的问题。可是勒高克却费了六个月左右的工夫。有这么长的时间，真可以给侦探们写出一教科书了，教导教导他们应当避免些什么。”

    我听到他把我所钦佩的两个人物成这样一文不值，心中感到非常恼怒。我便走到窗口，望着热闹的街道。我自言自语地：“这个人也许非常聪明，但是他却太骄傲自负了。”——

    ①埃德加·爱伦·坡EdgarAnPe（—）：美国家。著有《莫格街凶杀案》等侦探。——译者注

    ②杜班Dupin为爱伦·坡所写《莫格街凶杀案》一书中之主角。——译者注

    他不满地抱怨着：“这些天来一直没有罪案发生，也没有发现什么罪犯，干我们这行的人，头脑真是没用了。我深知我的才能足以使我成名。从古到今，从来没有人象我这样，在侦查罪行上既有天赋又有这样精湛的研究。可是结果怎样呢？竟没有罪案可以侦查，顶多也不过是些简单幼稚的罪案，犯罪动机浅显易见，就连苏格兰场的人员也能一眼识破。”——

    我对他这种大言不惭的谈话，余怒未息。我想最好还是换个话题。

    “我不知道这个人在找什么？”我指着一个体格魁伟、衣着朴素的人。他正在街那边慢慢地走着，焦急地寻找着门牌号码。他的手中拿着一个蓝色大信封，分明是个送信的人。

    福尔摩斯：“你是那个退伍的海军陆战队的军曹吗？”

    我心中暗暗想道：“又在吹牛大话了。他明知我没法证实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这个念头还没有从我的脑中消逝，只见我们所观察的那个人看到了我们的门牌号码以后，就从街对面飞快地跑了过来。只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楼下有人用低沉的声音讲着话，接着楼梯上便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这个人一走进房来，便把那封信交给了我的朋友。他：

    “这是给福尔摩斯先生的信。”

    这正是把福尔摩斯的傲气挫折一下的好机会。他方才信口胡，决没想到会有目前这一步。我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道：“伙子，请问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当差的，先生，”那人粗声粗平地回答，“我的制服修补去了。”

    “你过去是干什么的？”我一面问他，一面略带恶意地瞟了我同伴一眼。

    “军曹，先生，我在皇家海军陆战轻步兵队中服务过。先生，没有回信吗？好吧，先生。”

    他碰了一下脚跟，举手敬礼，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