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收场白(第3/7页)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台阶的那一头，男爵的司机踩动了油门，那辆大轿车隆隆地发动着并摇晃了起来。&qut;我想，这是哈里奇的灯火吧，&qut;秘书着披上了风雨衣。&qut;一切显得多么寂静太平。一个星期之内也许就会出现另外的火光，英国海岸就不是那么平静的地方啦！如果齐伯林答应我们的事成为现实，就连天堂也不会很太平了。咦，这是谁？&qut;①

    他们身后只有一个窗口露出灯光。屋里放着一盏灯。一个脸色红润的老年妇女，头戴乡村帽坐在桌旁。她弯着腰在织东西，不时停下来抚摩她身边凳子上的一只大黑猫。

    “这是玛莎，我留下的唯一的仆人。”

    秘书咯咯一笑。

    “她几乎是不列颠的化身，&qut;他，“专心一意，悠闲自在。好了，再见，冯·波克！&qut;他招招手，进了汽车。车头上的灯射出两道金色的光柱，穿过黑暗。秘书靠在豪华轿车的后座上，满脑子在想即将降临的欧洲悲剧。当他的汽车在乡村街上拐来拐去的时候，迎面开过来一辆福特汽车，他都没有注意到。

    车灯的亮光消失在远处，这时冯·波克才慢慢踱向书房。当他经过时，他注意到老管家已经关灯就寝了。他那占地很广的住宅里一片寂静和黑暗，这使他有了一种新的体会，因为他的家业大，他家里的人都平安无恙。除了那个老妇人在厨房里磨蹭以外，这个地方由他一个人独占，想到这些，他又感到欣慰。书房里有许多东西需要整理，于是他动起手来，直到他那俊美的脸被烧文件的火光烤得通红。桌旁放着一个旅行提包。他开始仔细而有条理地整理贵重物件，准备放进皮包。当他刚要进行这一工作，他那灵敏的耳朵听到远处有汽车声。他顿时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他将皮包上的皮带拴好，关上保险柜门，锁好，赶忙走向外面的台阶。来到台阶上，正好看见一辆汽①指德国人品伯林发明的&qut;齐伯林飞船&qut;。——译者注车的车灯。汽车在门前停下，车里跳出一个人，迅速向他走来。车里的那个司机上了一点年纪，一脸灰白胡子，但身体结实。他坐在那里象是要准备整夜值班似的。

    “好啊？&qut;冯·波克急切地问道，一边向来访的人迎上去。

    来人得意洋洋地举起一个黄纸包挥动着作为回答。

    “今晚你得欢迎我呀，先生，&qut;他嚷道，“我到底是得胜而归啦。”

    “信号？”

    “就是我在电报里的东西。样样都有，信号机，灯的暗码，马可尼式无线电报——不过，你听着，是复制的，可不是原件，那太危险。不过，这是真货，你可以放心。&qut;他粗里粗平地拍拍德国人的肩膀，显得很亲热。德国人躲开了这种亲热的表示。

    “进来吧，&qut;他，“屋里就我一个人。我等的就是这个。复制品当然比原件好。要是丢了原件，他们会部更换的。你认为复制品靠得住吗？”

    这个爱尔兰籍的美国人进了书房，舒展修长的四肢坐在靠椅上。他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六十岁的人，面貌清癯，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真象山姆大叔的漫画像。他嘴角叼着一支抽了一半的、被唾沫浸湿了的雪茄烟。他坐下以后，划了一根火柴，把烟重新点燃。“打算搬走啦？&qut;他一面，一面打量四周。“喂，喂，先生，&qut;他接着，保险柜前面的幕帘这时是拉开的，他的目光落到了保险柜上面。&qut;你就把文件放在这里面？”

    “为什么不呢？”

    “唉，放在这么一个敞开的新玩意儿里面！他们会把你当成间谍的。嗐，一个美国强盗用一把开罐头的刀就可以把它打开了。要是我早知道我的来信都放在这样一个不保险的地方，我还写信给你才是傻瓜哩。”

    “哪一个强盗也拿这个保险柜没办法，&qut;冯·波克回答。“随便你用什么工具都锯不断这种金属。”

    “锁呢？”

    “也不行。锁有两层。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可不知道，&qut;美国人。

    “你想把锁打开，首先你得知道某一个字和几个号码。&qut;他站立起来，指着钥匙孔四周的双层圆盘。&qut;外面一层是拨字母的，里面一层是拨数字的。”

    “哦，哦，好极啦。”

    “所以，并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是我四年前请人制成的。我选定字和数字的办法，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懂。”

    “哦，我选定的字是-八月-，数字是-１９１４。你看这儿。”

    美国人脸上显出惊异和赞赏的神色。

    “唷，真了不起！你这玩意儿真妙。”

    “是啊，当时能猜出日期的也没有几个人。现在你知道了。我明天早上就关门不干了。”

    “那么，我看你也得把我安顿一下呀。我可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国家里。我看，一个星期，也许不到一个星期，约翰牛就要竖起后腿跳起来发火了。我倒不如过海去观望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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