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风息(第1/3页)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关上整理室的铁门,我拢了拢围巾。

    北方的冬天冷得很,即使供了暖气,空旷无人的走廊上也暖不到哪去。

    走下有些破落的楼梯,大厅的自动门开了,一股浸寒的风就灌了进来。哆嗦了一下,脑袋立时清醒了些。

    一个人呆在解剖室里钩去刀来地弄了一夜,连着对两号尸体分别作了初鉴和三鉴,真的是累得慌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马上就要进入验尸的旺季了。所以同事们都趁着“旺季”到来之前请了公休,我前两个月刚休完,所以现在自然要多担待一些。

    自动门在身后无声关上,留下我站在雪里,抬头望着东方那抹淡灰的亮色。

    又一个早上……

    大门门卫远远见我出来,点着头向我微笑,我也笑着向他点头行礼,然后转身向车库走去,取出那半残的自行车。

    真冷啊,过西单的时候先喝碗合和谷的拉面吧,要加大块烧牛肉的……然后回家再喝杯红酒,暖暖身子顺便也去去尸臭。虽然算是比较习惯了些,但是那味道呼吸了一整夜,填满了口鼻面目,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慢腾腾地想着,便迎着刺骨的风向东边慢慢儿地踩着车。

    也许这几日真的是太累了,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吧,总之这天我的大脑明显运转不大正常,所以当真正清醒的时候,才无奈地意识到,我已经睡在一片血泊中。

    直到周身的剧痛将自己撕扯得来清醒,才想起似是一辆轿车在雪里冲得太快,压倒了鄙人这位不走运的路人甲。那司机也吓得忘了刹车,还将我这个路人甲在雪地里拖了几十米,然后赶投胎般迅速逃了。

    旁边没有一个人。

    手机……我聚齐身力气摸向口袋。痛极了,直生生要淹没整个身体的痛觉……低喘着把手机摸到,苦笑着呛咳了几口鲜血。

    手机碎了,脊椎、胸骨好像也碎了吧,碎骨也刺穿了肺叶。

    真是求救无门。

    呵,我这算死因明确,希望不要被解剖的吧。可是也许还要鉴定逃逸车辆的车种车速载重等等。算了,谁知道公检那边会怎么算呢。

    事故发生的地域正好是我那院的辖区,若要解剖,九成是要被老熟人们摸个精光了。亏他们还曾要预定我的身体进行解剖呢,谁知竟玩笑成真了。

    奇怪,为什么明明准备死了,我还能想着这么无厘头的事情?莫非是当法医养成的职业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已经达到生死无惧的境界了么。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渐渐明亮,风渐渐平息,感受着那痛楚逐渐钝去、继而麻木;糟污泥泞的雪地上的寒气从伤口渐渐渗进血里,凝深。

    而后,不能自控地周身抽筋痉挛起来,间中似乎还剧烈着弹跳了几下……不过是失血到了极限,加上钙质流失的正常反应罢了。

    昏沉中我还冷静地分析着,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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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段时间似乎是虚无的,什么也没有。然后是昏黑,这无边的黑暗延续了许久。

    闷……胸口是满满的痛!

    但是在这一片疼痛中,我却满是狂喜!

    我真诚地感谢党和国家,感谢先祖先烈,感谢各国医学同仁们不懈的努力!

    要呢,现代医学事业进步如斯,怎能放弃如此一个祖国栋梁之才世界大好人才?

    到底还是被救回来了吧。

    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眼睛也疼得厉害,肿肿胀胀地随着脉搏的起伏一下一下地震动着。

    好像没有被轧到眼睛啊,莫非是1急救人员假公济私地对某饱以老拳?不对啊,虽然身为同行,但是鄙人一向奉公守法,从来没有私抢客户。我做的每一单解剖,从来都是单位给派的案子。

    终算是张开了眼,但是眼前却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太清。

    心里一凉。

    医院病房里都在夜里留着地灯,而且也有自己的供电系统……瞎了吗?是失血过多造成供氧不足,从而导致视神经坏死吗?

    失神地躺着,逐渐想起昏睡前感到的伤处。

    对了,脊椎被碾得破碎,就算神经外科和骨科有多么发达先进,也无法挽回下肢的瘫痪了吧。

    到底……还是成了个废人。

    我心中难过,不觉轻轻挣动。这一下挣扎,却真正地大惊失色起来。

    只觉得身都有感觉,虽然模模糊糊的,但是就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瘫痪,甚至连半根骨头也没断。

    一惊之下,半昏沉的神志陡然清醒。这才发现眼前那一片黑也不是因为自己瞎了,而是因为眼上覆着厚厚的几层布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巨大的不安迅即席卷了过来,抬手就要揭开眼上的布巾。

    但是就在右手达到目的之前,被另一只手挡了下来。

    “哎!公子你怎么老这么不听话呢,你的眼浸了凉水,有些坏了。先敷着回一下暖,等邓大夫来了再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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