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岁寒三友(第2/3页)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老……先生。”仆间平常都是口语惯了的,再加上我新引进的现代版俗语,发能无孔不入地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去。冉听着听着也就受了影响。他憋这回却硬是憋了一口气,没把老头两字出来。

    也许陈总管事的凝重真的吓到他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举步离开。

    听雪轩是外宅,距沉露居并不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时,只见冷副总管早在轩外两百步的一丛灌木前等得心焦。

    见我来到,赶紧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你可来了,老陈让我在此处等你,你快去换身衣服。”着就把我引向一个山丘后。我看得失笑,原来那里刚搭了一个临时帐,恰似首都北京过街地下道里的无水厕所般大。

    我也不多废话,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衣裳径自进了去。

    抖开看衣服,原来是读书人样式的雪袍。衬里是雪一样的白,外袍则是雅致的墨绿,衣摆处手工绣了藏青的兰草暗花。

    这么大阵帐,来的是什么人?

    “老陈让我告诉你,你平日藏锋藏拙是你自个儿的事,他也不管。但今日不同,着你有多少礼乐文采都须使将出来。待会儿你的身份就是总管从南楚请来的秀才,专责是宫主的伴读。好好表现,才能让那三人知难而退。”

    他口中的老陈,就是冉口中的陈总管。总陈管平日老成持重,做事果断,行事细腻,敢以“老陈”二字称呼他的,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

    “为什么?”我一边问,一边换上衣服。

    “我也不甚了解。大概是宫主的父亲不放心宫主的学问,特派这三人前来教导。”

    我噫了一声,宫主还有父亲?可是立刻就平了心中的疑惑。人自然是有父亲的,陈更也才二十有几,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父亲自然是有的。只是一想到在青阳宫中唯我独尊的青阳宫主,居然还被父亲管着逼着学文化,我脸上的笑就扩大。

    不行啊,陈更,怎么我觉着你来没地位了呢。

    “那么,陈叔是想让那三人安心回去?”

    “正是。”

    冷副回答的时候,我已经整好了衣裳,从帐子里出来。

    他讶然地看着我仍然繁乱的发角,我不好意思地道:“帮别人梳是一回事,我自己总也梳不好。”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也曾想你总有不擅长的事务,想不到竟然是梳髻子。”着就把我头上的乌木簪取下,三两下帮我挽好又插了回去。梅若影长得就矮,所以我连蹲下都不必就让他轻易梳齐了头。

    他已经四十好几,孩子也和我一般大了。也许是见我做事伶俐干脆,也时常把我当辈来宠。

    “冷叔放心,我这些天陪着宫主,别的活没干,书倒是看了不少,现如今就去现学现卖一番吧。”想了想,又道,“冷叔觉得那三位老者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自称是岁寒三友,应该是文雅智慧之人。”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老陈正陪他们温酒叙旧。”

    我闻言一愣,道:“不是煮茶?”

    东齐人嗜茶,来往会客一般都会由主人煮茶相待,如若无茶,倒显得主人家气,甚至让人觉得粗俗。

    “不是煮茶,而是温酒。上好的陈年花雕。”他答道。

    青阳宫自然是不会吝惜那点儿茶水的。陈叔平时算账虽精细,可当花费的时候他也决不会手软。岁寒三友显然是贵客中的贵客,如果不煮茶而温酒,那就是因为他们喜酒不喜茶的缘故了。

    我沉吟一会儿道:“既如此,还请冷叔去向林宫借一具古琴,普通的即可。顺便跟林宫的书童六要几颗今年新酿的梅子。”

    那岁寒三友既是爱酒之人,那骨子里少也有三分豪气,不会是不知变通的老古板。要与他们论礼乐文采,文绉绉的因循守旧可不成。

    这单子事务也不算特别吃亏。再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主人家让你显山露水一下,让你不要装傻扮白痴,你还能梗着根脖子嚷嚷不要吗?也只好将就着先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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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雪中缓步而行,听雪轩周围为了应景,并不铲雪扫除,这雪已经没上了半截腿。幸好换上了鹿皮里子的踏雪长靴,也不觉得寒冷。

    所谓的听雪轩,穿了其实就是个木棚子,四面透风,只围了半透的竹帘供赏雪之用。

    还没到近前,便闻见浓浓的酒香透过帘子飘了出来。虽是冰天雪地之中,却让人闻着便浑身生暖。

    心中一阵荡漾……这味道,我却是十分熟悉的。记得幼年住在绍兴家时,也常能痛饮鉴湖纯水酿制的陈年花雕。

    想不到再世为人,远离故土,还能遇见熟识之物。

    待心绪稍平,便抬步踏上木阶,在帘子外抖掉了雪末子,才揭帘走了进去。

    听我进来,陈叔和坐在其中的一个面目慈善的白衣老者举目向我看来。

    只见陈叔从容站起,向那三位老者介绍:“这就是我从南楚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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