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忆.陈更.家事(第1/3页)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我一直不知他的疑心会如此之重,即便对着前一刻风花雪月的人,下一刻便能起了重重的疑心,而后……

    ……再没有而后。

    当他亲自执着烙铁,揪着我的头发时,前尘往事已经幻灭。

    “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我听不懂他的什么,只是真的已经没什么好坦白的,就连他问了什么也几乎没有理解,只是半睁着眼呆若木鸡地看他。

    终于,那烙铁还是落在我的右脸上,狠狠地、牢牢地,在脸颊上烧炙起蒸腾的白烟,我知道那是烙铁刚下去是蒸出的水汽;而后是黑烟,我也清楚,那是皮肤和皮肤下的组织被烧得变了质,冒出的带着碳粒的尘雾。

    我挣扎着要把头抵在身后的墙上逃避那焦灼的烙,但是他把我的头发握得那么的紧,紧得无法挣脱一丝一毫。

    在他手里昏过去又醒过来,短短一瞬间似乎是过了许多日夜,终于仍然是那无法抗拒的不适把我折腾得清醒。

    “你究竟还传了什么消息出去?青阳宫里还有没有你的同党?”这个问题他问了许多遍了。

    我只能摇头,牙齿已经咬得几乎要断掉,才稍微抑止了那覆盖到整个脑袋的激痛。

    “好,非常好,难怪这段时日来能让我青睐有加,”他恶狠狠地着,“很有成就感吧,把青阳宫上上下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听司徒家的人都很能忍,司徒公子,你的戏还要演下去吗?”

    见我不话,他又自下去道:“司徒家的人向来宁死不屈,可是你知不知道,司徒茂——就是你那个前些日子被抓的亲戚,怎么会把你供出来的吗?”

    “我不认识他。”我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他看着我,从面具下露出的两只眼睛充满嘲讽,道:“其实也由不得你不想知道了,等下就轮到你了。”

    着,他把一只手搁到我的左掌上,劲力微吐,我便感到那一种已太过熟悉的知觉。

    我终于睁大眼睛凄楚地看他,嘴角微动,生涩地吐出一个字:“别……”

    “你知道这是什么啊,还真有趣,是怎么知道的呢?……现在愿意了么?”

    “我已经都告诉你了。”

    那股原只是轻微蠕动的劲力陡然间增强,锐利如刀锋,势如破竹般灌入我左掌的劳宫。

    我几乎能够听到那森厉的破裂之声,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他的真气冲突之下寸寸断裂。沿着他的真气所行,一股比之鞭笞火烙更为不堪的知觉立时席卷了身上下,随着脉搏张缩一阵一阵地延续。

    “影,你的倔强我早就知道,不过竟不知道你倔强到这种地步。”他得清楚。

    不知是否因为我自己抖得厉害,近乎贴面传入耳中的声音似乎也在振颤。

    我徒劳地努力着想绷紧身上的肌肉抵御过去,但毫无办法,那股锐利的割划轻而易举地瓦解了所有的力气。已经难耐得连抬头睁眼的气力都没有了。

    然而毕竟是废除经脉,即使再痛苦难忍,也无法晕厥,来清晰地感觉着他的手,来到了列阙,来到了曲池……来清醒地被湮没于灭顶的知觉中。

    他不断地问着,我也只能机械式地摇头。

    十二正经上的脉络一一被他震断。

    最后,他的掌来到了任脉,在丹田气海上吐出了催枯化朽的掌劲,我无神地终于得到了安宁。

    在解脱之前,听见他似乎无限感慨地道:“你也算是这多年来第一个熬过去的人,如果不是那碗认亲的血,我还真以为你是无辜的了。”

    原来那一碗血,比什么都能明问题……

    梅若影的出身,比我自己的一切更能明问题……

    可是,我又算是他的什么人?

    这一切,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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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而空旷的廊道上,日影已经没下云端,斜长的柱影黯淡地逐渐消散在青石板地面上。

    孤高而挺拔的身影一直站在空无一人的转角亭阁里,直到月色渐浓。

    良久,他僵硬的肩膀颤了一下,缓缓抬起手。

    手掌上,被他自己的指甲抓破,血肉模糊。

    他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竟一直都不曾感觉到,更不知是何时如此的……他竟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是了,他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他并没有时间能够浪费了,还有人等着他去解救。

    然而,心很乱,也很累。

    只因为,不期然间想起的陈年旧事。

    似看到母亲的脸,那张充满幸福笑容的恬静的脸。

    一切已经是过眼云烟。

    母亲,曾是镆铘族的第一美女蜓翎,年华二八时,被镆铘族的族长献给了父亲,以示结好。

    他的父亲,并不只有母亲一人,而是妻妾成群。只是因为母亲美丽温柔,所以一直宠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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