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雪花梨(第1/3页)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自醒来,先是发觉自己正躺在林海如的怀中,因而有片刻恍惚,似乎回到了四年前那个灾噩甫离去的时刻,他躺在这个平稳的怀中正被一步步带离潮湿腥臭的牢狱,明亮蔚蓝的天空正一尺一尺地接近着自己。
继而,听见了许久未曾听见的话音,因而有片刻失神。原曾经如飞蛾扑火般的情绪,如今,也只剩下难以启齿的难堪和一些零碎的记忆。
接着,便听见了颜承旧的声音,然后,看到了……这个类似于颜承旧的人。
思绪太过混乱,以至于刚刚清醒的神志又有些眩然,甚至于聂悯已经进了帐,还为他把了脉,而后又回身与司徒凝香颔首低语,司徒凝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片晌过去,梅若影仍然呆怔在有些迷茫的世界中,未曾话。
直到那应是颜承旧的人有些心翼翼地问道:“你可醒了吗?”
“醒是醒了,”梅若影终于回过神来,双目那蒙蒙的雾气敛了去,又过了片刻,在颜承旧的期待和林海如的忐忑中,他不答反问道:“你的头……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司徒凝香噗的喷了出来,笑得一沓涂地。
那笑声十分夸张,毫不留情面,以至于一时间没人插得上话。甚至于洪炎还从帐外伸了个头进来看个究竟,却在视及自己徒弟时无言地摇了摇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梅若影斜了斜脑袋,疑惑地看向林海如。
其他人和他生疏,颜承旧自己则正是当事人,也许在谈及这个突兀的脑袋时或多或少都会有所避讳。
可林海如不同,四年前就已经差不多是无话不谈的了,四年后的现在也算是同僚一场,更何况目下还是这么个姿势呆在一起,总会至少透露个一星半点的吧。
谁知林海如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梅若影的疑惑,反而哼着不知哪朝哪代的曲,望向了帐顶的角落,那目光游移不定,更像是在寻找着半空中虚拟出的一只苍蝇。
终于还是洪炎道:“这是他活该。这次去九阳教在东齐的暗坛查探……”
“暗坛?”梅若影心中惊奇,不是一直跟在南楚军附近,假作输送火药的队伍么?尚残余的一星半点的昏眩在交谈了数句之后消失殆尽,他现在正努力地组织着事情发展的络,填补着他所未知的空白。
而对于洪炎来,即使一旁面露微笑的诡异老头是旧识司徒凝香,同时也是自称为若影父亲的人,但只要没有得到梅若影的首肯,他是不会泄漏出情报机密的,于是他只向梅若影暗暗使个眼色,道:“‘货’早就贮存在那处了,正在徐徐运来。”
“但是这边也死了一批好手……”那曰夜晚,他跟去查看,看见火光中焦烂粉碎的肉末尸块,又是什么人呢?
“不是我们的人。”颜承旧这时才找到机会插入道,“我前几曰离开南楚军营时也曾见过一批不明身份的人,大概是青阳宫的。”
梅若影侧头看看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他目光所及,只觉得颜承旧两眼晶亮依旧,只是显得没有焦距,瞳孔扩得很开,又因职业习惯,不便当别人的面清楚出当事人的症状,故有此问。
“一点点吧,不是很要紧,反正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医治’,要好也是迟早的事。”不知为何,颜承旧的语气含着浓浓的幽怨。
“‘一点点’?”洪炎简直要口吐怒火了。若不是昨夜听见徒儿的惨叫跑出来看个究竟,他根不知道颜承旧竟然在营救几个师弟的时候就已经中了司徒家族祖传的慢性剧毒。因此,此时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强烈。
聂悯听着听着,完没听懂这些话题和颜承旧那个可爱的脑袋有什么关系,突然道:“你们,哎……”
言未及达意,便是一声无奈又有些宠溺地长叹。
“呃?”
面对这个应当与“自己的”父亲很有渊源的长者,梅若影也不知当以如何态度相处之,只能发出一声十分简短地疑问。
聂悯用着谆谆教诲的语气十分宠爱地着:“孩子,跑题是十分不好的习惯,年轻时就这样,老了更容易忘事。”
这可让梅若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应当是父亲的司徒凝香适才会如此没有形象地捧腹大笑。而这个人,却会十分有模有样地着明显是以父亲自居的话?
此时因为颜承旧的生死而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才有时间好好思考这个聂悯与自己的关系。思及陷入昏睡前,在南楚军帐中看到那两位长者的亲密状,以及再之前林中七人一战时,司徒荣及曾自己还是聂悯的孩子。
……莫非,聂悯是他的义父、教父之类的?如果如此解释,那就得通了。
为这个难解的迷题找到了答案,梅若影轻轻地舒了口气,但马上清楚地认识到,他的思绪又跑题了。
司徒凝香听了聂悯的一番话,则有些目瞪口呆,转而渐渐忿然起来。
他正为着应该如何面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而心思焦竭、忐忑不安。
光是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僵硬的举止,就已经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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