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攻守之道(6)(第3/4页)北唐

的目光时,他更加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受。为此这几个月来荆海在训练上可是足足下了不少的功夫,经常是白日间负责训练伍中的士兵,而晚上他自己悄悄跑到操场上去一个人进行刺杀格斗等各个科目的训练,平日里豁出脸皮不断缠着老兵,千方百计地取经,这几个月的训练下来,他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

    然而此刻,他很满足,营的老兵现在没有谁敢于再对他表示轻蔑了。

    那几个负责架云梯的士兵已经跑开了,四周“笃”“笃”之声连续响起,显然其他几架云梯也已经架上了城头。

    荆海心无旁骛,默默地盯视着自己观察孔中的那架云梯。

    “预备——”

    第一个左手圆盾右手弯刀的敌兵进入视野的那一刻,荆海紧握双拳大声喊出了最关键的口令。

    伍中的两组士兵顿时行动起来,一组冲上斜坡,来到垛口突出来的部分站定,一组则顺着纵沟来到了荆海的身后,四名士兵均按照训练时的要求,将手中的木枪端平,蓄势待发。

    这一次云梯是架在垛口突起的那一部分,凹下来的这部分暂时没有危险。

    四名士兵的手紧紧握住了木枪枪杆,手指关节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发白,已经见过血的荆海却顾不上这些,他自观察孔中死死盯着那个已经攀上云梯的敌军的动作。

    那个敌军显得极为心谨慎,每上一步都要调整一下身体的姿势,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某个方向的袭击。

    当荆海只能看到这个敌军的腰部之际,第二个敌军开始攀上了云梯,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士兵,脸上干干净净地连点胡子茬都看不到,眉目间的稚嫩感清晰可见,荆海估计,这个士兵大概不超过十四岁。虽然现在十四岁出来当兵的并不新鲜,但是临阵冲锋,用的大多还是经验比较丰富的老兵。如今向城楼冲锋的士兵当中第二个爬云梯的就是这么年轻的兵,还是让荆海愣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愣多久,因为那第一个敌兵已经只剩下脚露在观测孔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甲组——杀”

    就在那只脚消失在视线之外的同时,荆海自胸腔中爆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

    这一声如此响亮,以致仍在观测视线范围中的云梯一阵剧烈抖动,显然是那正在往上爬的敌兵慌了神……

    那已经能够看清上半身的年轻敌兵眼中更是惊慌,拿刀的右手臂死死揽住了云梯,似乎是生怕抓不牢掉落下去。

    然而这一声呐喊之后,甲组的两名士兵却毫无动静,仿佛压根便没有听见一般,四只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视着那突起的城墙垛口。

    野利安颉从军十年,曾经跟随家主野利容元六次南下延州,也算是个老兵了,不过冲上前线被当作正兵,却还是第一遭。

    眼前的这支守军,和野利安颉以往所见过的彰武军极为不同,进行抛射覆盖的弓箭手居然被一一点名射杀,而战斗力羸弱的副兵在架设云梯过程中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两件事情已经诡异到了极处。偏偏他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却又看不到城头上的人影,偌大的城楼上静悄悄的,除了自家同袍的呐喊和脚步声外,根听不到敌军的声音……

    这一切都让他来惶恐,他也猜到了城头上或许有敌军正刀枪出鞘准备给自己来上一家伙,因此准备以圆盾护住正面,以跳跃的方式跃上城头,避免在云梯上以极为不利的姿势与敌军展开白刃格杀。但是荆海突如其来的呐喊把他吓了一跳,已经近乎生生拔起的身体硬是及时趴伏在了云梯上,压得来便造得不如何坚固的云梯一阵吱呀呀响动,上下颤悠着似乎随时将要塌下去。

    野利安颉也被这一下噎得胸前一阵气血不畅,他强压下不适的感觉,仰头望去,却见城头上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便仿佛那声突如其来的呐喊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乙组——杀——”

    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呐喊。

    “甲组——杀——”

    “甲组——杀——”

    类似的喊声不断在城头上响起,叫得党项勇士们一阵阵惊恐,然而虽然叫得颇响,却丝毫不见一个敌兵露头。

    只是敌兵在虚张声势么?

    野利安颉心中诧异起来……

    身后的号角声再一次呜呜响起,祖儒在催促了,显然是嫌第一批负责攀城肉搏的正兵太慢了。

    野利安颉咬了咬牙,再次在云梯上直起了身体,在忽忽悠悠中找准了平衡点,向上再迈了一步——城头距离自己的头部不过数寸距离了。

    他咬着牙,脚下一用力,胸口露出了城头。

    眼前的景象令野利安颉一阵汗毛乍竖。

    两个身披步兵甲的彰武军士兵手中端着枪刃直指自己的木枪,正看着自己发呆。

    一瞬间,野利安颉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枪刃仿佛死神的影子一般在眼前晃悠,他几乎能地反应就是把已经露出城头的头颅缩回去。

    然而木枪并没有刺过来,两个彰武军士兵便那么呆呆地看着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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