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代天骄——第二十八章 :高平!高平!(7)(第2/4页)北唐
他的军心恐怕不易。话又回来,他若真的连封锁消息都做不到,也就不足虑了』过拖得时间长,消息泄露的机会便大,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只望他急速回军,以定军心,这样我们在此处以逸待劳,折扬两家在侧翼袭扰,这一仗便有把握的多了,耶律敌禄麾下乃是大辽西部最能战的武力,打垮了这支兵,我们纵横云代便再无阻碍,甚至驻兵云中也不是不可能。我所虑者,只怕我们能看到的,耶律敌禄一样能看到,其未必肯遂我意急切回兵与我决战,其若沿着滹沱河谷向河北易州方向撤军,我军虽然也能出兵从侧翼骚扰,多多少少撕下一块肉来,但想要歼其军却不可能,一旦放这支军回到易州,与析津府方面的援军会合,云中便只有放弃这到还不怕,怕的是敌禄铤而走险,自长平向东而去,从井陉太行直出河北,骚扰大周的河北州郡皇帝新即位,朝局还不稳固,河北又是王殷经营许久之地,其故将亲兵较多,对当今就不满,到时候局面就殊难逆料了。若是敌禄手段高明,战抚并用,只怕河北之地,将不复为中国所有”
“郭氏尧山布衣,豪滑扰乡里,执戟闹营戍,犯法当死,幸得高祖垂顾,擢于卒伍之间,得秉旌节,承命托孤,先帝遂以枢密委之。恩被两朝,盗徒感悟,惠泽三代,顽石涕零;而郭某竟弑先帝,禽兽尚不肯为,岂得以人心论之?”
一篇不过侵的战书,窦仪读得汗流浃背,坐在帅案后的柴荣默默听着,脸上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这位新皇帝与郭威在性情上大不相同,郭威虽然聪明得自天生,喜怒哀乐却都挂在脸上,毫不掩饰;这位新天子却然相反,性情激烈勇决,然而喜怒却极难形于颜色,刘崇在战书中将他们父子骂得狗血淋头,他却一丝一毫的怒意也没有,倒是窦仪这个翰林学士读是觉得口干舌燥,汗水也自额头上涔涔而下
“窦卿何须如此又不是你在骂”柴荣淡淡笑着,望了窦仪一眼。
窦仪一声苦笑,明知战书里面没有好话,却偏偏还要命自己当众宣读,这不纯粹是难为人么?
“还有多少?”柴荣问道。
窦仪看了看:“陛下,还有三百多字”
柴荣点了点头:“时间,地点!”
窦仪楞了一下,又看了看战书,这才反应过来,忙答道:“后日,巳时三刻!”
柴荣抬起眼看向站在帅案对面的王得中,低声问道:“你来我营中,下书辱我父子,难道真的不惧死么?”
王得汁然拱手:“太史公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情谁不惧其死?得中众人也,能死国事,是重于泰山也”
柴荣默默注视着王得中,轻轻指着那份战书:“这个东西,是你写的?”
王得中不以为然地摇了曳:“得中不敢掠人之美,此为赵相手书!”
柴荣笑问:“若是你写,当如何写?”
王得中一拱手:“战书非檄文,但战降二字可也!”
柴荣轻轻点头,他两只眼睛盯视着王得中:“那就劳烦你这位下书人,将朕的答复转复刘氏”
窦仪急忙整理袍袖,欲到一边录下柴荣的回复,一抬头却正好撞上柴荣凌厉的目光,内中明显是阻止之意,顿时吓了他一大跳,动作也停了下来。
柴荣目光转向王得中,一字一顿地道:“你回去告诉刘崇,朕与尔家,不共戴天!”
朕与尔家,不共戴天
刘旻默默咀嚼着这句话,脸上钢出几许怅惘神色。
郭威用手段阴死了自己的长子,自己与郭家不共戴天,天经地义
只是自己那位侄子,发起疯来居然将郭家一门老行诛戮殆尽,郭威的部家人,加上眼前这位大周朝新天子柴荣的部妻儿子女,在乾佑之祸中君罹难,郭家要与刘家不共戴天,原也不足为奇
看起来,当年的郭威虽然弑君,却终归对刘氏一族手下留情,并未大开杀戒,其所为所行,倒也堪称仁厚君子
郭威真正不厚道的,乃是为表谦逊,假意推举自己的长子湘阴公刘赟继位,事后为遮掩谋篡之行暗中纵容部下害死刘赟灭口,广顺一朝的权臣大将当中,大多于此事上讳莫若深,其中不乏为刘赟附冤枉遗憾之人,只是事情过去三年有余,刘旻虽依旧念念不忘杀子之恨,旁人却渐渐淡了。
让刘旻不爽的是,赵华起草的这份战书虽中规中矩,却提也未提湘阴公之事,部笔墨都用来指责郭威以臣弑君的大逆之罪♀也难怪柴荣对此毫不感冒,**八个字扔回来,汉隐帝刘承佑被诛,完可以是咎由自取,人家郭威在前线,他却在后方灭人家满门,如此行径除了“找死”二字以外实在无以形容。此事之上国家父子可以毫无心理负担,无论是谁被欺负到这个份上若是还能忍耐,天下人只怕人人都要戳着脊梁骨骂这人没骨头
郭威杀了湘阴公,柴荣却并没杀过刘家的人,反倒是其自家妻儿被刘承佑一锅烩了,因此郭威或许还在湘阴公的问题上心存一丝愧意,眼前这位新天子却完没有这份心理负担,因此这句“朕与尔家,不共戴天”便得格外明白爽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