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第1/7页)太平记

    在张开眼睛之前,云冲波已经想起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在锦官城上游的群山中,兼具“火井同时周围也有“铁矿山”的宝贵地方

    那一夜,因为花胜荣的阵前倒戈,云冲波的逃跑大计终告失败。之后爷”这身份,他得到甚高级别的对待,更在数名司马家子弟的带领下,逐一参观、了解司马家的各种产业,机要所在,无不相告,那真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才会如此。

    唯其如此,云冲波却更感头大:对这所谓“亲事”绝对是强烈抗拒,但小音殷殷切切,全然一幅“丝萝已托乔木”的安心样子,在云冲波而言,却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来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雀屏迎宾,凤台揖客,到头来却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这种事情发生时,女方会遭到怎样的嘲笑,将受到怎样的打击…就算是云冲波,也能想象出来。

    张开眼睛,云冲波觉得仍然很倦,活动一下肩部,他慢慢站起来。

    站在一处向前突出的平台上,云冲波的下方,是由群山合围形成的谷地,几十口径宽五尺有余的大井,错乱的分布着,在刚才,云冲波亲眼看到工人们是怎样把燃烧的木柴投入,和立刻引发出如雷鸣的震动和上冲数丈的耀眼火光,并为大地之下所潜藏的巨大力量而惊讶。

    每口井边,都分散着数十甚至上百的灶头,在确认了火焰的强度之后,工人们便用一种专门形状,上边带有很多孔洞的盖子把井口逐一封住,使火焰熄灭,再以用漆布封住间隙的竹筒从各个孔洞**,另一头则是连入各个灶头,同时,不断有人以独轮车运来一种粘稠难闻的液体,倾倒在灶头上的铁锅里。

    灶头下,明明没有柴禾,但只要用燃着的布头向里一丢,便会在声巨响的同时,出现近乎透明的淡蓝色火焰,很快把卤水烧干,凝固出半透明的盐晶。

    “一斛水得五斗盐,如果用柴火煮,就几乎煮不出来呢。”

    据说,这是因为火力的不同,火井所生的温度,是炉灶的四倍以上,这样的威力,就能用更快的速度得到更多的盐晶。

    按照司马家子弟的介绍,青州群山中有味道苦咸的盐井存在,是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但因为青中的日照不足,而导致始终难以利用,直到火井被发现,和找到了应用的办法,才使这些深藏多年的资源走向人间,亦立刻使西部诸州的盐价开始下跌。

    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七八个司马家的人在,但现在,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更显得此地空落,不过本来就不想和他们多作什么接触,云冲波倒是舒心的很。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被用马车带进山中,根本不认识路,就算跑掉,难道要自己用走在这无边山海中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试出路来吗?

    眯着眼,云冲波觉得,下面的工地和自己入睡时好象有些不同:工人似乎多了些,但井头却好象变少了,再仔细看看时,云冲波更觉得有点眼睛发花,似乎很多地方都不对劲。

    用力的伸着懒腰,云冲波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响起,正要回头的他,却在听到对方招呼的同时,瞬间僵硬。

    “你醒了啊…蹈海。”

    汜水关头,点点雪花正打着转儿,轻轻飘下。

    “竟然下雪了呢,真是难得…”

    将雪花接在手心,旋一合掌,静静感受着那轻微的刺寒,石作蜀长长吁气,再分开时,雪花已完全消失不见。

    “极南之地,湿热无雪…仔细算来,近五六年,这还是汜水关第一次见着雪呢。”

    和石作蜀站在一处,余林手抚箭垛,只是扫视下方道路。

    “想当年,学艺东海的时候,每年过了十月,便一天冷过一天,大风刮起来简直能穿骨头,一场雪下来,不开春是绝对不会化的…”

    微微点头,石作蜀道:“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蓬莱一脉的方术仙法,名高千年,在下一向仰慕。”

    顿一顿,又笑道:“听说余将军所习是‘仙剑’一流,今日无事,可能让石某见识一下?”

    犹豫一下,余林便笑道:“那就献拙了。”说着手一招,背上只一闪,早飞出五把剑来,分青黑、白五色,恍如五道彩霞,射人眼目。

    石作蜀定睛细看时,每柄均长三尺左右,阔约寸余,薄只一分不到。听余林笑道:“接着好了,不妨事。”便接下了,权其株两甚轻,不知怎的,挥动时,却又十分沉重。

    余林道:“此乃五花剑,是采日精、月魄、电火、霜花并雷霆正气而成,其质非钢非铁,乃是落花之液酿成。每花只取乍落的第一瓣,故得先天第一肃杀之气,和以铅汞,计凡千炼始成。剑质可以吹毛使断,濡血无痕,削铁如泥,砸石成粉。”说着不禁面有得色。

    两人寒喧几句,余林见关下有些骚动,便告辞去了,石作蜀注视他背影一时,忽然一笑如此的深沉难测!

    “石师…看到什么了?”

    余林离开之后,有中年儒生快步过来,在最近,这是经常会出现的事情,毕竟,对僻处松中的这些儒生来说,继承了“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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