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第1/7页)太平记

    始小了

    正如子贡的感叹,连绵近月的大雪,终于出现了衰竭的迹象,毕竟,马上就是二月了。

    “后天就是二月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去年的二月二日,帝少景西幸承京禅”之事,却为孙无法所刺,虽保性命,却成废人,之后的一年,整个天下,就如一锅将近沸点的开水,虽然一直也能保有表面上的平静,却也时时都在燥热的潜动当中。

    “这种平衡,既危险,又不可靠,如果不尽快释放掉一些压力的话,天下,也许就真要再陷糜烂了。”

    听取了弟子的报告,子贡微闭着眼,慢慢的揉着眉心。

    “啸花轩,污烂不堪的东西,但也是根深蒂固的东西,不过,会托庇于千门之下的不死者,还真是绝无仅有。”

    翻看着弟子呈上的资料,子贡轻声的笑着,似乎很感兴趣。

    “而且,竟然还是和‘花胜荣’在一起……”

    不明白“花胜荣”这名字有何含义,弟子谨慎发问贡只是摆摆手。

    “不重要,总之,这个人不会是真正的‘花胜荣’…是一个传说罢了。”

    虽然这样,子贡还是表示说,既然有千门的人介入,无论程度深浅,都要留意。

    “论到操纵人心,‘千门’,也许可以算是镜中的‘儒门’呢。”

    给出令弟子吓了一跳的高度评价,子贡同时也发出数道指令,要弟子安排落实。

    “但就算和我们同样洞达世情,千门却始终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尽管大家都只是想要骗民以逞,但在百姓心中,却不知道我们‘也是骗子’…是我们的最大优势,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优势,我们才能作成我们正在要作的事情。”

    笼着手,子贡站起来,在城头上慢慢的踱着,踩着积雪,发出咯吱的声音。

    “今天,就给不死者一个不眠之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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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几乎没有什么暖意可言。

    很是阔大的堂屋,上首两只太师椅摆着,都是用整块的黑檀木雕成,椅背上嵌的玉石光润如镜,天然生成两幅山水,浓淡相宜,真真不让一般的名家手笔,两只雕成伏兽状的扶手被摩挲的极光极滑,日光下,似乎还一闪一闪的。

    除上首外,两侧各有两只椅子摆着,皆是上好的木料、上好的雕工,但相较之下,便要逊色很多。四椅上各坐有人,目光皆投向上首两张椅子,眼里如冒火一般。

    任两只椅子空着,朱子森在一旁另放了一只椅子,虽居上首,却是侧位。

    已是月底,亦即是朱家一月一度例会的时间,每月此时,朱子森会召集诸房长者,共议本月商事,并就次月诸般事宜作出决策,由于各支实力不尽相同,故参与月会的人员时增时减,但近三年以来,人员一直固定的很。

    朱晓杰,朱晓材,朱晓松,朱晓枫,目前朱家势力最强的四系旁支,以辈份来说,都是朱子森的叔辈。

    例会很平常为昨夜才出了事情,所以,会议的内容变得很不平常。四朱纷纷发言,指责朱子森先是“护堡不力”,复又“举止失措”,已经快一天了,竟然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总之,子森你这样子搞法,让为叔实在很担心啊。”

    作为四人中年纪最长者,朱晓杰的口气也最大,用力的向后靠在椅子上,边拍着自己肥肥的肚子,边拿起放在手边的热茶,一口喝下去。

    大伯教训的是……”

    口气唯唯诺诺,朱子森完全没有“主持家务”的派头。只有以“长幼之序”的角度来说,这表现才算合理。

    “认错有用的话,还要家法干什么……”

    打断掉朱子森的话,干瘦干瘦的朱晓材插进来,用很尖锐的语气质问朱子森,如果昨夜来的人别有用心,又或者朱子慕昨天不是正好离开,那现在,他该如何谢罪?

    “小侄明白,虽然得列祖列宗保佑,大小姐安然无恙,但每虑万一之事,小侄还是汗出如雨,诚惶不敢自用……”

    虽然没有跪下来磕头,但态度上也算是差不多了,朱子森更表示说,自己也觉得,现在所承担的任务,已有些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所以,小侄今天也想请各位叔伯议一议这事情。”

    虽然来人似乎没有恶意,但那毕竟不可靠,朱子森希望,在这段时间内,能将朱子慕移向四宗内的随便那处别院,待风头过去后再行迁回。

    “喔?”

    只一怔,朱晓杰已大声道:“老夫痴长几岁,少不得要多作些事情,大小姐移居之事,我们当然是义不容辞。”

    哥您的确年岁长些,但若在祖宗面前认真论长庶亲疏,谁又比得过大小姐了?”

    插进来说话的,是四人中最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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