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第2/9页)太平记

次采取了不同的战法,他以极为凶狠的攻击方式,将其它同样继承了古名的儒生们一一击倒,指出他们内心所存在的黑暗。

    据说,那是非常惨烈的一次论战,超过半数的儒生在精神层面受到重大创伤,其中更有近四分之一的人用了一年以上才能从中恢复。

    开始对此感到愤怒,但冷静下来后,丘家之长却发现,之前无人曾经想象的新天地,经已在眼前展开。

    “当然,这也要得益于儒门长年以来的宣传,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人性本善’,所以,若被突然指出自己心底的黑暗,总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因为,说到底,人总是虚伪,和害怕发现自己的虚伪,不是吗?”

    笑中似带讽刺,虽然年轻,小音却对“人性”这东西有着比绝大数人都更加深刻的认识。

    重视,并投注以大量的资源,和给那一代子贡以最大的自由让其发挥,儒门终于创建出可以任意撕碎人心的魔技:不必动手,只通过语言上的交流,便能够看穿他人心底的黑暗,并拉扯出来让其自己认识。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直面自己的黑暗,直面自己的罪恶之心……这样子的冲击,的确可以将几乎所有人打垮。”

    “指出他人心底的黑暗……但是,这怎么可能?”

    目瞪口呆,司马清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人可以只凭对话就作到这一点。

    “要精准的掌握一个人,就需要海量的情报,而情报的价格……没人比咱们更清楚。”

    以儒门的官方地位,再加上无所不在的影响力,他们确乎有能力在宏观上掌握讯息和施加影响,但具体到任意的个人,司马清实在算不出那要有多少人力物力来加以支持。

    有那么多,当然也有必要作一些基本的功课,但很少量的信息就可以了。”

    因为,子贡掌握人心,和挖掘人的黑暗,用得是自古以来最简单的办法。

    ……直接交流。

    “其实,说起来,人性,也是很简单的东西。”

    “七情喜怒,六欲贪怕……说到底,只不过是有那十来种情感而已。”

    “说得太简单了吧,丫头?”

    不同意,司马清认为,的确说来人总只是七情六欲而已,但具体起来,却绝对是千人千面,各各有各各不同的深浅进退,组织起来,何止亿兆之数。

    确是这样,但再复杂的人性,也总只是那十几种最基本的性格组合出来的。”

    有的乐观多一些,有的天生吝啬,有的气狭易怒,有的宽厚量大,但说到底,量大者也有动怒之时,气狭的也有忍耐之刻,不过程度高下而已。况且,有一些太过细微的分别,竟然也并不大。

    “老师曾说过,认真组合起来,比较典型的人性,也只有不到一万种,若能完全了然于胸,便没有读不懂的人心。”

    “……一万种?”

    感觉这已是个天文数字,但更令司马清好奇的,是如何对任意一个陌生人加以分析,快速的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何类何种?

    “提问,一些很简单,和让人不会起戒心的问题。”

    拿起一张纸,小音在上面信手抹出一块没有形状可言的墨迹。

    “干娘,你觉得,这块墨迹象什么东西呢。”

    “我看一点……慢着,丫头,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样。”

    小音道:“这种似乎没意义的问题,却最能够测试一个人的心意,随口而出的第一句回答,在回答者固然并不重视,但对有专业分析能力的人而言,却已开始能够为回答者的‘内心’画下第一笔了。”

    “也就是说,那个子贡,他也有着这样的能力……累积一句又一句简单的问话,同时却是在构建、在完善别人最隐密的内心?”

    微微点头,小音道:“但当然没那么简单,那需要无与伦比的记忆和分析能力,要有绝强的反应速度,除辛苦外,也需要天赋……总之,按照老师对我的说法,即使在天下文宗的儒门,也不是每一代的子贡都可以继承这一魔技。”

    同时,这种能力显然也令人畏惧甚至是憎恨,令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势力都要在态度上有所保留,所以,历代的文王也自觉的作出限制。

    “多数情况下,子贡仍只如‘第一代纵横家’之身,观察天下大势,和在最恰当时候才去作些四两拨千斤的动作……极少出动那令人莫可捉摸的魔技,当然,那应该也是因为他们的不想要被人发现底细。”

    最重要的限制,是子贡被刻意施加的脆弱。

    “历代子贡皆可身为儒门的副帅,可以直接调度其它高级人员,但身为子贡,便不得再修炼武学。”

    不过这实在也没有多少用处,子贡个人的确脆弱面对着儒门副帅时,又有几个人敢下杀手?

    “知道子贡力量真相的人,应该很少,因为性’或者说‘人心’的探索,本来就是很少有人会深入进去挖掘的地方。”

    袁亮以桃园传人的身份,透过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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