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下 渺渺琴歌初争鸣(第2/3页)太乙天寰录
放回了这比试上来,皱了皱眉道:“未知姑娘要如何比法?”
苏酒儿一笑,“你曲我歌,还能怎么比?我自吟一歌,你和以琴,和得上便赢,和不上便输,如何?”
宁羽白点了点头,若到琴之一道,他习灵霄谱日久,再加上将道玄部真经合一,如今已至幻我之境,就算对方是止天宗圣女他也不是没有把握,何况如今手里还有天寰八宝之一的九天璇音琴?虽这种比法他没试过,可也没有顾虑。于是微笑着旋身坐下,将那琴往膝上一横道:“姑娘请。”着琴境随心而发,一手就那么随意撩去。素白丝弦浸凉,触手如冰,随指而动。但听得铮铮淙淙几声玄妙清音响起,顿时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那声音灵动冠绝,沁人心脾,乍一听便仿佛一桶雪水临头浇下,让人精神顿时一振。音色凝而不散,虽只几个单音响过,却好似是粘在虚空里一样,过了久久也还不消去。树前两人都是此道大家,更分辨得出那其中的复杂,那并非紧紧几声琴响而已,细细听来竟隐隐有宏声锵然,好似有数十个铜钟同时在天上敲响,交杂融会,才凑出这几声单音出来,奇异之处简直不可言表!而抚琴之人宁羽白感觉更是玄妙,琴音一起他顿觉心清如水,外物毕现于心却又丝毫不扰心神,灵霄琴境也不自觉地便随之而起。
苏酒儿闻得琴声响起,竟也失神良久,半晌缓过神来,惊讶地看了一眼九天璇音琴,良久才吐出两字来:“好琴!”
宁羽白也自惊奇,定了定神,他道:“此宝在下也是新得,未想竟有如此神力。只此一样便占了莫大便宜,我便不用,空手对你吧。”
“不必!”苏酒儿脸上惊异之色迅速消却,又瞄了一眼那琴,才淡淡道:“若不这样又如何显得我这神音的事?宁公子只管用,若不用,就算你输了。我可还要找三尺的麻烦。”宁羽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依她,于是笑了一笑,将手一挥。
“请。”
苏酒儿一笑,“宁公子准备了。”继而笑容稍稍敛去,却仍不失妩媚之色。
旭日普照,铁骨梧桐之下两人凝神相对,四周围一片寂然无声,竟连些来的风舞虫鸣之声也统统不见,完的静了下来。渐渐地,苏酒儿薄衫开始轻舞,裙带又再飘飘,状就如在凌风九霄,却不是这梧桐树下。
“女——曰——”苏酒儿嗓音轻柔,终于唱了出来,方一女字入得耳来,宁羽白蓦地便只觉四周围一暗,天地仿佛一下子都已不存在,就只剩下了自己,和对面的苏酒儿来。歌声隐隐牵引体神魂,飘飘渺渺,好似要一下子将其脱体而出一样。那一个曰字唱出,更是绕树五环,柔肠百转,听入耳来更是连手足都快给麻痹了。
深吸一口气,武破琴境自然升起,灵台刷地变得明亮,歌声不能左右自己分毫,周围天地也又回到了身边。宁羽白抬腕凝指,将琴弦拨动了起来。
“鸡——鸣——”苏酒儿神色自若继续唱起,那边琴声也响了起来,七弦一响正和在所唱曲调上,竟是那么的完美,好似这曲子就该如此弹奏的一样。然而虽然这样,如沸水穿冰,一切安好间那清音神力却也告破,再困不住那安坐之人半分。
苏酒儿心中半惊,脸上却不露出,继续唱道:“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声音时而娇柔,时而铿锵,虽似如常之音,那暗中宏力却不知又强了多少。宁羽白只觉那歌声细微处变化纷繁,曲调却是犀利如仙剑,不住地缠卷着自己的琴境之场,意图将其拧转。然而这也都难不住他,令他吃惊的,却是那词。听了前两句,这词他倒是晓得的,那便是他幼时曾经读过的《诗经·国风》内的一首《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
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此诗分明的是男女爱悦之情,那么多诗不选,苏酒儿偏挑了这首,再观其如火眼色,都似有还无地瞄向自己,宁羽白就是血气方刚,若再是丝毫不起怀疑,那便是傻子了。惊疑之下手不自觉地一慢,再一回神却已入苏酒儿曲调之中,难脱其左右。他心头略惊,这时方才明白,大概这就是苏酒儿设下的圈套吧?她故意选这一首,也许就是要自己心神生隙,然后才好乘虚而入!只是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却是有点晚了,自己琴音已变成以歌为主导,三两句间早已难以回转。两人比试的关键也就在这里,似两人之比当然不能仅仅以琴音是否能和得上歌声来定论,比的却是谁的神音强些,能把另种曲调划入自己控制之中,压制在下。宁羽白一时不慎中了苏酒儿的计策,再想翻身却不容易了。识出苏酒儿竟出这样计策,宁羽白真有些哭笑不得,那样子被苏酒儿看在眼里,眼中禁不住飘过了一丝得意之色。唱到“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两句时,更是玉面飞红,目光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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