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阔别已久的滋味（上）(第2/3页)逃亡犯报告

一段关键时刻。满嘴流油的聂良。他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满店张望着。想要寻找几张微不足道的餐巾纸。

    他如愿了。他找到了餐巾纸。于是。除了烧烤的口味以及餐巾纸的品牌外。其他地事情。这只可怜的猴子通通一无所知。

    直到几分钟后。店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来电铃声。以及一阵被这个铃声掩住的。同时响起的叹息声。

    “哦。雨……”聂良摸出电话看了看。脸上立刻腾出了代表兴奋的笑意。“王副来电！***王副终于愿意和老子话了……”

    “……你等我一下。老子先出去接听接听他诚恳地歉意……”飞快地扯出一长截餐纸擦了擦手后。聂良抓着电话。飞快地冲出了玻璃大门。

    就在聂良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吴雨就再也没有费劲维持脸上虚假的表情。现在。谁都可以看出他非常难过。因为。不用33级的耳朵。甚至不用耳朵。吴雨都可以将电话中的内容猜得清清楚楚。

    何况。除了前两句外。聂良接电话的声音一直非常大。听着外面连绵传来的一阵阵哀求。一串串申辩。吴雨再也没法控制身体不由自主产生的颤抖。

    猛然间。吴雨伸手塞进了冰柜。不停地从里面抓出一串串的瓶瓶罐罐。把它们的颈口硬生生地扯断。将里面地饮料通通倒进了自己的肚子。

    觉这种行为毫无作用毫无结果也毫无意义后。吴雨将手中最后一只罐子拧成麻花。狠狠地甩到地上变成了圆饼。然后。他弯下腰坐回圆凳。将自己滚烫灼热地脸庞。用力地埋进了两手之间。

    门外。结果早已注定的电话还在继续着：

    “王副。王副总。王总。等等……您听我。等一下。再给我一分钟。等……等……**！操你大爷！”

    砰！

    话被砸烂地声音。

    砰！

    玻璃门被甩开的声音。

    砰！砰！砰！砰！

    桌子被用力拍击的声音。

    不发一言地将桌子拍了好几下后。聂良拉开冰柜看了看。然后继续一言不发地走进储藏室。拖出了一箱罐装超纯。

    十几分钟后。聂良沉默地喝了六七罐啤酒。在脸颊变得通红后。他忽然瞪起了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同学。道：“雨。刚才好象到帮你打工来着？”

    “不是打工。是帮我实施完成项目计划书。”

    “不是打工……什么不是打工……随便什么吧……老子刚被炒了……”

    一两句话间。聂良的身旁。又多了两只空空地罐子。他抹抹嘴。连续打了两个酒嗝。道：“雨。看来天意也要……我给你做事……既然这样……那好吧……嗝……嗝……从今天晚上开始。老子就是你……的人了。做饭扫地擦桌子。洗衣打杂打垃圾。你随便决定好了……”

    趴在桌子边。聂良的声音来。最后。就连33级的耳朵。也只能听到一阵阵匀称的呼吸声。

    他沸了。也睡了。

    这样也好。

    像上次一样。吴雨也很快甩掉罐子。迅速将店面收拾了一下。不过。这回他的力量大了许多。只用一只手便轻松地托着聂良走上二楼。丢到了卧室里的双人床上。

    聂良又一次因为忽然产生地摇晃睁开了眼睛。他勉强腾出一个笑脸。拽着雪白地床单。结结巴巴地道：“雨……你现在可真是发了啊……也和以前真***不同了……狗窝都弄得这么干净……老子好惨啊…。。雨……老子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三年就这么滚蛋了……老子……好他妈地羡慕你……雨……老子好没用……没屁用……”

    “不。你不用羡……”

    才了五个字。吴雨便仿佛忽然被大锤撞中了一般。倏地停了下来。因为。在聂良那张闭起了眼睛的脸上。他看到了两行明显的泪水。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吴雨实在无法想通。也没有得到解答。他将门带上。突突突地冲上天台。走进观察室。一把拽起了房间正中某台计算机的鼠标使劲地晃动着。

    立刻。桌面屏保结束。腾出了一个标示着“发送结束”的邮件服务页面。

    就在这个页面的左上角。在它蓝色标题栏中。显示着“检举信--贵公司业务经理聂良保险黑单明细”这一排的汉字。

    检举你妈！

    以一种恶狠狠的气势。吴雨猛地摁下了关闭按钮。随即。显示屏幕上。又切换出了吴雨最近一个月来极其熟悉的。几乎每天都要操作一两次的某个文件夹界面。

    这个界面中。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上百个文文档。而靠近顶端的某个位置上。其中一个标题为“检举信37”的文件特别醒目。因为。在它的身上。显示着确定选中的蓝色背景。

    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间。吴雨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们。不再动弹。

    同样不知怎么回事。一两秒后。吴雨倏地抓起鼠标。狂躁地胡乱甩动着。同时。也猛烈地拽起键盘。使劲地拍打着键盘上DEL键所在的位置。

    使劲地拍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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