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此情可待成追忆五(第1/1页)凤求凰

    有轻柔而略显不经意的脚步声传来,不止一人,行至殿门前猛地消失,便有轻柔的女声传来:“姐,您怎么不进去啊?”

    “里面还有香客,是男子。”回答的声音温柔悦耳,好似银铃般清脆动人,又似潺潺流水般清雅柔和。“我们用了斋饭再来吧。”之后,便是“叮当”的环佩之声,静夜中显清幽。

    沈羲遥偏过头去,白纸糊的窗上正印出一个女子纤瘦而窈窕的身影,缓缓而端庄得渐行渐远,他的目光,就一直随着那暗影移动,唇上有笑意。

    张德海将一切看眼里,这个话的女子,就该是之前的那位佳人了吧。

    “这位大师,这佛寺中还有女子?”张德海问道。

    那僧人一笑,目光却是看沈羲遥身上。“寺中香客甚多,也有暂住礼佛的大府家眷。”停顿了一下又好似不经意得道:“像刚才这位,每月总有几日是寺中度过,也常常为周围百姓布施的。”

    沈羲遥点了点头:“不论是达官还是民间富商,向佛之心,慈爱之心,该是有的。”

    那僧人带有赞叹得继续道:“行善之心,人皆有之,不过若论其持之以恒,倒是难得。这位姐,自及笄之后,每月都会来此,风雨无阻。不过之前都是由着下人出来布施,自己佛祖面前祈求,毕竟大府千金,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前月普惠法师开解,方才出了寺门的。”

    沈羲遥笑容盛起来,目光落了手上翻转的签上,不经意得问道:“大府……京中大府千金颇多,只是不知是哪家,教养出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

    那僧人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便笑道:“出家人不该有这般多闲言的。不过若真论起大府,此女所大府,便是当之无愧的。”看沈羲遥面上讪讪,却依旧笑而不答。

    沈羲遥等了片刻,张德海看了看外面的天悄声到:“公子,该回府了。”他才站起身来,又看了看那僧人,略一点头:“多谢。”

    行至寺门口,沈羲遥回头,朗朗月色之下,一女子身着浅色裥裙,款款迤逦而行,进入方才他所殿中。如松竹般风骨,却是淡雅,好似暗夜蝴蝶挥着轻柔的翅翩翩飞过,只留下慑人心魄的惊艳。旁边不知何时有轻轻赞叹之声,是一个僧人,细看下,正是之前牵马之人。

    “敢问这位师傅,这位是?”张德海轻轻问道,余光处,沈羲遥有些侧目。

    “此乃京中大户人家姐。”那僧轻轻一笑:“是才冠九洲之人。”

    “才冠九洲?”张德海愣了下,旋即摇着头:“我大羲才德兼备之人遍布,怎能让一个女子担起此名。再,”他略有不信得笑道:“也从未听过此女所作啊。”

    那僧半垂了头:“这位姐家规甚严,双亲都是不愿张扬之人。”复想了想道:“燕子来时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沈羲遥接过道:“巧笑东邻女伴,采香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之后便笑起来:“若是此女所做,便是有些文采。”

    那僧点着头:“黯然消魂者,惟别而已矣。便也是这位姐初的了。”

    沈羲遥打起漫金山水折扇,一道幽光便一闪,他的眼睛扇后是明亮。“这位姐,可是有了意中人?”

    那僧笑起来:“是为其兄所作。”

    “其兄?”沈羲遥看向远处大殿,看不清人影,却显神秘。

    “三位兄长,两位朝为官,另一位独江南经商。”

    张德海怔了下:“那不是……”

    那僧一点头:“正是凌相之幺女。凌家唯一的姐了。”

    手中的折扇一顿,心中什么轰塌了般,沈羲遥面上有些苍白。一抬头,便见月色临地,冷如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