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此情可待成追忆八(第1/2页)凤求凰

    夜风飒飒,沈羲遥翻转了身子却睡不着,青龙寺后山是大片的竹林,此时风过林梢便有“沙沙”之声,晃动得一林翠竹摇摆难定,似是人心,飘摇难测。性披衣起身,明日天不亮就需赶回皇宫中去,这早朝虽不能由自己拿主意,可是,却是从即位起便没有荒废过的。母后那边,也不知张德海能否挡得过去,他这个帝王,这次,还真是食了言了。

    不知何处有轻微的叮当声,是女子绣鞋上一双银铃,这漫山竹海翻滚之声中几不可闻。沈羲遥轻推开门,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从门外一闪,一袭白衣胜雪翩然而过,几乎让人疑似鬼魅。

    沈羲遥跟了出去,但见满目或浓或浅的黑色,一片月光也被浮云遮盖下去,却看不见之前的身影。沈羲遥心中一惊,有丝丝凉气从背后而起,心中竟是有些揣揣,正欲反身而归,却见墨色密林之中,闪过一道白影,接着,便是轻柔的笛声。沈羲遥屏息侧耳倾听,有淡淡笑意浮上面颊。这曲子他知道,是清流子的名作迟暮,只是宫中听得时,多有钟鼓齐鸣,而此时单一只横笛,却将那份淡淡的哀愁完展露,让人闻之不由心生落泪之感。沈羲遥心中一叹,此等技艺,便是清流子,也未必能及啊。

    脚下迈开步去,踏细碎的落叶之上,有轻微的“喀嚓”之声,那边笛声乍停,有优柔的女声传来:“什么人?”声音中有点点恐慌的颤抖,惹人怜爱。

    沈羲遥停下脚步,望着眼前漆黑一片,密密竹林之中,隐约可见一角素白,他微微一笑:“竹海漫漫,令人不由一赏。”之后,有心试一试眼前人的才情,便道:“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晴细履平沙。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那边一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片刻工夫,清扬悦耳之声便至:“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烟暝酒旗斜。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

    沈羲遥不由拍起手来,夜色中这声音甚是分明,那边似传来浅笑一点,之后,便又有声音道:“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月下**。”

    沈羲遥脱口而出:“愁聚眉峰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那尾“君”一字,拖出稍长,便带了笑意。

    那边怔愣了很久,期间只闻风过林梢之声,有丝丝清凉传来,掀起沈羲遥月白的袍角,而不远的前方,亦有如烟似雾的纷白一片。

    只有笛声再次传来,悠扬天际云端,空灵高远。轻轻迈出一步,透过竹间细的空隙,只见那边一个女子,眉目潋滟,乌发如云,面晕浅春,缬眼流视,神韵天然。纤细长身静静矗立,着一袭白胜雪的芙蓉裙,汤汤广袖飘飘如仙,裙摆轻盈若飞若扬。

    正是那树下起舞的女子,也正是大羲凌相之女,凌雪薇。

    一曲终了,沈羲遥不由再次拍起手来:“好曲,好曲。”

    “公子过奖了。”那女子淡淡道,之后,有轻柔的脚步踏落叶之上,却是走远了几步:“夜深至此,露水深重,公子也该回去休息。”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沈羲遥似是没有听见那边的话,而是略有激动的问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轻笑声传来,良久,温婉女声又至:“一首江南调,只是因着悲凉,少有人唱罢了。公子若想知道,是唤作‘流水浮灯’的。”

    “流水浮灯……”沈羲遥心中深深记下,之后一揖,也不管那边人是否看得到:“多谢姐指教。”完,看着夜色深重,自己若是不走,那边的女子也是不方便现身,便转了身:“姐,告辞。”

    清晨时分,太阳还没有山尖露出身影,沈羲遥便已跨马而归。一路上清风阵阵,伴随着清凉芬芳的气息,“嗒嗒”马蹄之声响无人的径之上。不久,路上人烟渐渐增多,道路也来宽,九城恢宏的城门就眼前,此时铜制的城门还没有开启,有守城军城楼之上巡逻,门外已聚集了些早起进城的商客,三两坐道边,许多是家住城外的庄稼人,挑了装满鲜蔬果的担子,与熟人闲话。还有远来的商客,牵着驮满货物的马匹静静等候。

    沈羲遥的出现这群等待的人中引起一阵赞叹之声,便有无数目光汇聚身上。沈羲遥略觉得不自,却也无法。眼看着早朝时间将至,可城门开启之时与早朝开始的时辰一样,若是自己那时再进,便是万万来不及了。

    城门口的守军手持长矛,威风凛凛得站那里,火红的缨子迎风而舞,晨曦明亮的光投射他们身上的铠甲之上,反出灿烂光芒。沈羲遥思量了许久,终上前问为首的一个侍卫:“今日九门是谁当值?”

    那侍卫看了看眼前人,一袭白衣胜雪,眉目若天神般英俊威仪,虽带了浅笑,却是遥不可及的高贵,只一眼心中便生感慨,不由生出敬畏。许是哪个世家公子,回话恭敬起来:“今日是赵大人当值,此时正城楼之上。”

    沈羲遥点了点头,手中折扇一顿:“我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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