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青空万仞 第18章 一枝梧叶乱秋声(第3/7页)月沉吟

起彼伏的两声，乳“燕”双飞去，折翼处，满座，惊。

    第一只，

    第十三只。

    同情地看着低泣的娇女，若不是你苦苦相逼，一欺再欺，我又何至如斯？

    片刻之后，娇言软语再次响起。众官又开始拥美作乐，寒露宴重充斥了浓郁的奢靡气息。

    呼，长长地吐了口气，终于安了。随手舀起一勺汤，细啧一口。嗯，淡淡的甜香，暖暖的温度，不错。心头放松，满喝了一碗。

    “真是雏儿啊～”旁坐传来戏谑，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位吏部侍郎。他揽着两位美人，前襟散乱，眼光颇为暧昧，“丰郎中，这汤合你胃口么？”

    “嗯。”微微颔首，“寒秋时节喝暖汤，养人。”

    “嘿嘿～”吏部侍郎色眯眯地瞧了瞧身畔美人呼之欲出的丰胸，“这汤用料可精贵呢，乃专取双十年华的美人初乳，是丞相家的特色佳肴。”

    呆住，暖暖的**混合着淡淡的酒味，胃里卷起千层浪，搅得我一阵恶心。强作欢笑，拱了拱手，颔首起身，匆匆向上座一揖，状似悠闲地缓步走向厅外。待走到廊角，胭脂香味渐渐远离，这才撒足狂奔。窜到无人息的枫树坡里，倚着虬枝狂呕起来。混蛋，用人乳作料，夺婴孩之食，奢靡的近乎腐乱。喉间一阵阵恶心，官么？这就是官么？渊城被围近一月，听困难时，曾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而这些朝廷命官非但没有半分饥寒，还极人伦之不耻以足口腹之欲。可恶，可恶！握紧双拳，拼命呕吐，一定要将吃下去的腐食都吐干净。

    狂野的西风，零星的凉雨，好似一盆冷水淋透了我的身心。我到希望秋来的加犀利，可以洗积垢，可以冻杀腐气。

    身上一阵冷汗，心头一阵冷寒。竟不自觉地打起颤来。抱着殷红的枝叶，没想到初入官场，我就输了，输的那么彻底，简直是一败涂地。一抹温热，沿着脊背，柔柔地抚着。愣住，俯着身，弱弱开口：“修远么？”

    “嗯。”似曾相似的问答。

    用衣袖试了试嘴角：“你是贵客，怎么能随便离席？莫要宋大人为难了。”

    “没关系。”声音明明那么清泠，却给我带来淡淡的暖意。

    轻抚还继续，没想到他的长指能那么温软，为我疲累的身心带来淡淡的舒逸。

    “修远。”依旧背身而立。

    “嗯。”

    “不问我为何要做官么？”攥紧一片红枫。

    “我懂你。”

    三个字，仿若沿着荷叶边缘滑落的露滴，心湖上漾起一圈、一圈、一圈，同心涟漪。

    “嗯。”转过身，向他伸出手去，“冷。”

    锦袍飘逸，凤眸粼粼。手指被包围的瞬间，整个人也被牢牢拥紧。第二次拥抱，脸上已没了泪迹，只有沁人的暖意。两手颤颤地上移，轻轻地，轻轻地环上他的腰际。感觉到修长的身躯微微一惊，一双长臂随即将我搂得紧。

    “咚、咚、咚……”修远的心跳好急，埋首轻笑。半晌才发现，原来我和他心跳同频，赧然。

    “真的？”密密的树后传来一声惊呼。

    “千真万确。”急急的回答。

    抬起头，好奇地张望。腰上的力道微微加大，看去，修远轻轻地摇了摇头。嗯，还是不要乱动，免得惊扰了他人暴露了自己。毕竟这是荆国，若被发现了可就不是个人问题。

    “丞相大人怎么？”

    “父亲大人觉得这正是一洗陈腐的好时机。”这个声音略微尖细，听起来颇为刺耳，“虽然文氏族灭，但王上却发的癫狂了。王都解围后，光华殿就已经死了七名宫人，抬出来的尸首都是体态娇的宫女内侍，皆是被蹂躏致死。”

    “体态娇……”语调半沉，半晌高起，“难道是！”

    “不错，迦龄兄，愚弟当你是自己人才敢出口。王上对太后的绮念，亲近他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知晓，王上心中的魔障怕是再也去不掉了。”假惺惺的叹息，“何况，太后薨逝当晚，有人听见太后王上并非亲生！”

    “什么？！”

    什么？！心中暗叫，猛地瞪大眼睛，修远却是神态自若，并无讶异。

    “为了维护王室正统，父亲大人打算请大王子回朝，重振王威。”

    大王子？他们发现了什么？下意识地抓紧修远的衣衫，身体僵硬。背上又是柔柔的轻抚，抬头望去，他的笑容让我略略放松。

    “丞相大人是如何辨认出大王子的身份？再，大王子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夭折了么？怎么会重现渊城？”

    “迦龄兄可知白虎金瞳？”

    “当然，这是王族特征，只有当今王上是例外，难道那人有着一双金眸？”

    “不错，单凭这点就能推断出七八成。除此之外，还有加确凿的证据啊。”尖细的声音得意地扬起，“经历过如家惨剧的老臣都知道，有着琵琶二仙美誉的梨雪原就是如氏的遗腹子。几月前她竟不声不响地从良了，而且没留下任何踪迹。”

    “哼，那群仰慕她的文人还传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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