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青空万仞 第19章 闲云卷舒清风醉(第4/6页)月沉吟

还有花么？

    “姐啊！”哀戚的语调，宋叔老目通红，转眼间便愁愁欲泣，好厉害的变脸神功。“您是不知道，咱们家少主幼年家变，只有这么高的时候。”他比了比肩膀，一脸沉痛，“就被迫挑起重担，当时内有叛军，外有强敌。少主他自幼坚忍，就算困难的时候都不曾露出半分难色。”心头乍软，拈住绸衣。

    “经此曲折，少主是发的冷清，发的鄙俗，老夫时常担心少主就这么飞仙而去，孤独一世。”他猛地倾身，深深一揖，“直到姐的出现，才让少主多了分人气。姐啊……”抽泣声传来，惊的我向后挪了两步。他以袖掩面，其音真切：“可知，这府里的人多么感谢您啊！”

    高帽压顶，冷汗一滴：“宋叔过誉了。”

    “姐！”他热切地看着我，“少主此次出兵是为了您，以钱粮相诱强取赤州也是为了您。”惊愣，“少主天资过人，只是不屑权争，此番出手、巧布暗局，为的是与青王约定的那一年之期，为的是将姐迎娶。”

    韩月下，你有何德何能，竟让这位清绝男子为你坠入凡尘，为你群俗与世。

    “唉！”重重的一声叹息，闻声看去，正巧抓住宋叔的偷瞧，“少主虽然不，但老夫能看出来他是多想和姐结伴同游。”姐二字咬的格外重，“您若疼惜他，就请恢复娇容，给少主一个难忘的花前月下吧。”

    捕捉到他眼中的狡黠，不禁垂眸轻笑：“多谢宋叔提点。”

    刚才还暗淡无光的眼眸霎时间闪射出灼眼光芒，塌下去的眼角忽然飞扬，夸张得好似要飞出面庞。他忽地撩开桌布，桌下层层叠叠地放着几十双绣鞋。“老夫不知姐喜欢那种，要穿多大，性就买了。”他讨好地笑笑，压低声音，“姐请放心，为了抱住您易装的秘密，这些衣物鞋袜是老夫一手操办的，他人决不会知晓。”

    哭笑不得地拣出一双缎面绣鞋，竭力稳住抽动不止的眉梢。

    “姐啊，你是不知道，老夫为了您的鞋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宋叔皱起眉头，满脸委屈，“为了不让人起疑，老夫是乔装打扮，混于市井，东家买一双，西家买两双，好容易才凑齐。”

    看了看跟身后的“老母鸡”，又一滴冷汗从额间滑下，至于嘛，弄得像细作似的。

    他捧过一个竹篮，神秘兮兮地打开盖布，浓香扑鼻。“阿切！”掩着面颊，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嘿嘿嘿。”他得意地笑开，“这可玉宝堂好的胭脂头油，老夫为了了解这些，还特地请教了家里的丫鬟厨娘。”

    那她们该误会您老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欲来一段惊天动地的“夕阳恋”吧。

    “还有，还有这些！”他献宝似的打开一个黑木匣，嗬，珠光宝气差点闪了我的眼睛，“^≈￥……”左耳进右耳出，笑眯眯，笑眯眯，宋叔只是太热情了，姑且听听。

    半个时辰过去了……

    “我那个短命的老婆生了宝林和宝言后就撒手人寰了，可怜老宋我又当爹来又当妈，好容易将他俩拉扯大。然后我们苦命的姐突然故去，老爷也……”完衣物家史，宋叔是长年没处诉苦，忍，我忍。

    又半个时辰过去……

    两耳嗡鸣，无神地看着一张一合的嘴巴。人忍字头上一把刀，吊着此刀的神经劈啪断了一根、两根……终于，悬刀落下，斩断忍经：“宋叔。”清亮出声。

    “上次城内谣传少主喜好龙阳，把老宋我气得是血流不止……”

    “宋叔！”提高嗓门。

    “呃？”老母鸡停止咯咯叫，世界终于安静了。

    礼貌地笑笑，指了指半黑的天空。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尖叫，他绝尘而去：“完了！误了少主的好事，老夫定要被活活冻死啊！”

    黛云远淡，眉月初晴，寒风送来清辉一许。银练共碧水，丝丝粼粼，交相辉映。

    著罗裙，梳云鬓，取出贴身收藏的凤簪，妆点发髻。伴着夜色，一路迤逦，长长的腰带几欲曳地，发间的白凤清声低鸣。穿过水榭，步上玉桥，道边温黄的灯火点点滴滴，将我引向湖心。

    夜，静静；月，明明。

    “云卿。”此音，如春水清流，似暖风拂面。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修远，我来赴约了。”

    对望许久，看觉得他俊的出奇，心跳停止，屏住呼吸：西施，西施出现了。思及如此，面颊微烫，慌乱垂眸。直到鼻尖钻入一缕药香，直到凉手裹上一片温暖，这才静下心来：原来西施一直住心里啊。

    迷雾消散，一片清明，执手相看，心跳加速：“花呢？”话才出口，顿觉语调虚软，暗恼。

    他薄唇勾笑，改变了偏冷的相貌，低低沉沉地笑开，好似一泓温泉流过我的心底。任由他牵着，走入园中。清淡的月光下，草叶胜孔翠，朱色似珊红，花情脉脉，春意微微。惊讶地看着飘香幽径，此乃寒天奇迹。

    伸手轻抚一藤蔷薇：“我娘爱蔷薇，也似蔷薇，摇香含露，欲舞轻轻。”低下头，细瞧花朵，每瓣上皆有殷红一点。

    “此花名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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