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青空万仞 第26章 无心水逐多情柳(第8/12页)月沉吟

表忠心啊。威胁,这绝对是头狼**裸的威胁。

    捏着鼻子,地咬了口,嗯……好难吃。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从容就义,就感手腕被紧紧攫住。筷子调转,胖萝卜落入了修远的口中。他神态自然地品尝着那块“二口萝卜”,仿若正吃着什么美味。

    未待燎原火势再次燃身,就只见师姐一抹眼帘,摔门而出。

    “师姐!”我起身追出雅间,只闻身后一声幽幽的叹息。

    “这药下重了么……”

    天色暗了下来,酒楼里华灯初放。师姐掩面疾行,廊下的灯火载不动她影中的哀痛。

    “唉!”“什么人啊!”“哪儿来的丫头?!”所经之处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师姐。”转角处我终于拦下了她。

    她偏过头,微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

    “你哭了。”我伸出手想要抹去她眼角的泪,却被她快速躲过。

    “没,我没哭。”师姐的声音哑哑的,一听就是逞强,“不过是几滴水罢了。”她粗鲁地擦着眼角,却拭不漫溢的泪花,“该死,该死,不要再流了!停下来,停下来!”

    “师姐。”我将她死死地搂怀里,她先是挣扎着,而后渐渐软了下来。

    “呜……”耳边传来压抑的呜咽,肩头感到她震颤的抽泣,我轻轻地抚着她的发。

    “师姐,你为什么哭?”

    “呃……”她打了一个嗝,没好气地道,“少来,你会不知道?”

    我攫住她的一束秀发,轻轻慢慢地开口:“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师姐猛地将我推开,嘟起娇唇:“谁我不知道!”

    斜阳冷照,浅淡的微光挂她的眉梢。我依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她。将她看羞了、恼了、躁了,也不曾收回目光。

    师姐习惯性地咬起食指,眼珠四下乱瞟:“你现是男人打扮,怎么能这样看一个姑娘家。你瞧你瞧,楼下的二偷看咱们呢。”她伸手大叫,试图转移目标。

    楼下闪过一个衣角,“他听不到的。”我不急不慢地理了理束冠,“一开始我就查觉到有人,倒是师姐耳力退步了许多。”紧紧地盯着她,逼问道,“你可知为何?”

    她虽与我对视,眼珠子却颤个不停:“鸟重伤初愈,这也是情有可原么。”

    “来,师姐能病愈,师兄是功不可没啊。他为了你深入虎穴,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寻药。打儿,师兄就疼你呢。”

    “哼!他哪里疼我?”师姐眼眶又红了起来,“若疼我,怎么会护着那个姓林的丫头?”

    酸气浓成这样,某呆头鹅还不自知。怪不得师兄下狠手,要再由着她,忘山头狼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迎着夕阳,长吁短叹道:“唉,这大概就是重色轻妹吧。”

    “唉?”她怔怔望来,一脸无辜,“重色轻妹?”

    “嗯。”我重重颔首,“就像柳大哥那样,有了红颜知己就把咱们抛到身后啊,以前你不是他没节操,重色轻友么?”

    “像鹤子一样?”弯弯柳眉颤着颤着,秀气的眉头渐渐近了,“不准!”她嗔怒道。

    “不准?”我打趣地看着她,“为何柳大哥可以,而师兄却不行呢?”我放缓了语调,谆谆善诱着。

    “因为……”她急喘着,腮面浅晕,“因为……”声如细蚊,似有似无地飘散寒冽的北风里。

    “大人!”楼下传来一声急唤,惊起枝头瑟缩的麻雀。

    我看着渐渐飞远的黑点,静候师姐的觉醒。

    “大人!”那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大人当真记不得我家姐了?”

    原来不是酒家女啊,我懒懒地想着。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猛地正直身形,这是……

    “聿宁,字元仲,江东涪陵人士,今年二十有五,原配早殁,留下一子一女。”另一道女声响起,清泠的熟悉,“任吏部尚书大人,奴婢可有错?”

    奴婢二字自她口里出,显得分外刺耳,这人是?

    我好奇地探身望去,飘荡的风灯挡住了我的视线,被拉长的三道人影交错地面,隐隐可见是一男二女。

    “是我没错。”元仲叹了口气,“不过下入京仅数月,还未曾见过哪位千金。”

    “姐与大人不是云都相识的。”右边的影子微微晃动,这声音有几分讨好的味道,“八年前涪陵,啊!是四月天,还下着雨。”

    半晌无声,师姐也靠过来偷觑。

    “对不起,下……”

    不待元仲完,清泠的女声颤颤响起:“落情湖畔,藏心亭。”

    “对不起,下记……”

    “那时!”再一次打断,女声陡然尖锐起来,“那时我……”她顿了顿,语调颇为急切,“那时我家姐才九岁,你还送给她一块帕子。”

    “帕子?”元仲沉沉应道。

    暮色像洗笔的池水,晕开了深深浅浅的墨色。地上的影子也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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