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青空万仞 第35章 踏破故国好风光(第14/17页)月沉吟

，你怕什么？天下塌来还有我撑着呢。”我笑眯眯地看向老贼，“你杀了一个天宝，保不准你老爹不会老来得子，再生个地宝、金宝、银宝。钱侗已经死了，你今后下手又能嫁祸给谁呢？”

    “西风！南风！”钱乔致切齿吼道。

    两道身影如闪电直袭而来，我站原地转眸一瞟。二人近身瞬间，我抽出**一记“雪凝寒风”，一记“霜冷南天”，裂身而过。

    长剑投影土壁上，欲坠的血滴被夸张放大。

    转腕抖剑，喑……

    甬道里回荡着悦耳的催命声。

    一个、两个，后四个护卫齐齐攻来，心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快感。剑影如织，我游走黑暗的边缘。一招三式，随着跳跃的光焰舞动。四道人影如枯叶，层层落下，终归为死寂。

    “来人啊！”钱乔致回过身，声嘶力竭地吼着，“龙秉！龙秉！”

    哑裂的嗓音甬道里回荡，而后软软消散，并无任何回应。

    我翻身挡他们求生的前途上，笑意暖暖地看向钱芙蓉：“现只要杀了他，你就可名正言顺地拥有四州。”

    钱芙蓉双眸睁大，闪动着野兽般的光芒：“是啊，死了个天宝，以后还会有地宝、金宝、银宝。老头子的眼中是永远没有我这个嫡女的，不如……”

    “芙蓉！”老贼不可置信地看去，头部突地抽搐起来，“你！你！”佝偻的身子慢慢滑落。

    “你！真是你？！”十七姨太撕心裂肺地叫着，眼眸变得通红，“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她拔下金钗，劈头散发地向钱芙蓉冲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钱芙蓉一掌将弱不禁风的十七姨太扇倒：“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酒家女，生了个哑巴儿子还想跟我争？自不量力！”她一咬牙，重重地踢向十七姨太的腹。

    “姐！”十七姨太的侍女发起狠，将钱芙蓉撞倒地，“你这个毒妇！我要替我家姐杀了你！”

    两个女人像疯狗一般扭打一起，撕咬抓挠，好好的两张脸转眼便满是血痕。

    “啊！”地上的十七姨太捂着肚子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老爷，我好疼！好疼啊！”

    钱乔致躺地上，口舌歪斜却讲不出话。

    “痛！”十七姨太桂白色的衣裙渐渐被红影染透，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身下，绝望的表情让我心起怜悯。我趔趄长剑，上前便要将她扶起。忽地钱芙蓉一个撞头将侍女击倒，翻身爬起，狰狞地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将十七姨太一脚踹开。

    “贱人！让你生！让你生！”她疯癫般地再踢，一脚重似一脚地泄愤，“我的！都是我的！钱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一掌将这个疯子震飞，伸手探向十七姨太的鼻下，早已没了气息。身后的血水拖了一地，那身罗裙浸染艳红。

    钱乔致仰躺着，身子已不能再动，只有那双眼死死地瞧着，瞧着他那个疯女儿如何毁了他后的血脉，瞧着、瞧着，不甘心、不瞑目地瞧着。

    “姐！”侍女扑倒十七姨太的尸体上嚎啕大哭，“你！”她眼底是血丝，匍匐着捡起那根金钗，“啊！”她裂心大吼，向地上的钱芙蓉冲去。

    叫声戛然而止，一把长刀自侍女腹部穿身而过。钱芙蓉双手握着死去侍卫的佩刀，面色苍白地看着串身的女子。

    “杀了…”侍女张开嘴，一口血直喷向钱芙蓉。她高举右手，猛地向身下扎去。

    钱芙蓉眼珠微凸，她的喉间插着那根金钗，手脚抽搐着。几乎是同时，相对而面的两人身体软下，共赴黄泉。

    这里看来真的是地陵了，其他人都已殉葬，只剩下我和墓主。

    我慢慢蹲下，与那双怨毒的老目对视：“钱乔致，你这一生只做了一件好事。”

    他中风似的抽动嘴角，挂下细长口水。

    “虽然手段残忍了点，可毕竟是杀了钱侗。”我叹了口气，勾起真心真意的微笑，“十年终尝所愿，还有什么比这个令人开心的呢？”

    逐渐混沌的老目闪过一缕光亮，既然你如此不甘，那我就给你个理由让你心服口服。

    我托腮看着他，敛起嘴角：“我不姓丰，十年前我只有六岁，眼睁睁看着娘亲被爹爹含泪射死，看着爹爹身中数箭血战沙场，看着养大我的女子不堪受辱撞死门边，看着哥哥将那头畜生怒杀，看着仅存的亲人一个个倒身前。然后我被逼跳下酹月矶，十年磨一剑，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眼神涣散着，再也聚不起光，终于慢慢地合上眼皮。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我站起身，挥剑将他的头颅斩下，“死无尸，这誓可不是随便发的。”

    众人沉沉睡了一地，再也无法改变长眠的体姿。

    幽暗的甬道里响彻我一人的脚步，声声回响好似穿梭往昔岁月。

    眼前浮起一朵红蔷薇，颤巍巍地，绽放韩府后园。

    入口处的火苗跳着鬼魅的舞蹈，我走出记忆的十年，疲惫地转动石壁上的圆盘。

    “嘎…嘎…嘎……”暗门怪叫着，向一侧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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