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青空万仞 第36章 东君吹雪上梅梢(第1/6页)月沉吟

    流水，清风，嫩黄梳柳，梅香淡浓，春乱花深处鸟鸣中。

    青堤碧岸，如烟的晨雾里走来袅娜宫娥，纤纤蛮窄身宫装下堪比柳。

    “胡，长得俊的明明就是三殿下。”

    “七殿下！就是七殿下！”

    抬水的两个宫女互相叫劲，后竟硬生生地横路上挡去了其他宫女的前行。

    “三殿下！”

    “七殿下！”

    两人毫不相让，干脆将水桶放下，斗鸡似的瞪着眼。

    “当然是三殿下俊。”后面的宫娥应声道，“自殿下娶回了天骄公主，那声望可是远远超过了七殿下呢。”

    “就是就是，连李公公都那个位子三殿下是势必得！”

    “老话的好，雁儿南飞鸣不长，翼国的公主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秋家，俊的当然还是七殿下。”

    你一言我一语，汲水的宫娥停嫩柳长堤边得热闹，听得后的宫女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她们的好像和俊不俊都没有关系吧，宫女一脸稚气地站队尾，清澈的眸子疑惑地眨动着。

    “三殿下！”“七殿下！”

    两派争执难休，后竟齐齐叉腰望向她：“平儿你，十一位殿下中俊的是谁？”

    哎？宫女诧异瞪眼，无措地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

    众人或是威逼，或是压迫的眼神下，平儿慢慢地放下肩上的扁担，不安地搓了搓衣角：“九殿下……”她支吾着，像被微湿的空气润红了两颊。

    “嗯？”年长的宫女们微微倾身，柳眉微挑。

    平儿抬起头，眼神略有闪躲，半晌像是坚定了决心，轻声道：“俊的自然是九殿下。”这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啊。

    “哈……”刚才还互不相让的两派突地相视一笑。

    “咱们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傻乎乎的？”

    “呿，你那时就是个猴精了。”

    “死丫头，看我不拧碎你那两片薄皮子！”

    先僵持的两人重归于好，架起扁担悠悠地走着，渐渐融入弥散的晨雾。

    这是怎么回事？平儿垂手立那里，茫然地看着前方。

    “走吧，丫头。”和她同挑水桶的宫女姐姐笑嗔道，“你呀，到底还是年幼了些。”

    呀…呀……

    扁担两人之间唱和着，发出轻快的声响。

    “姐姐。”走了几步，姑娘还是没耐住，嚅嚅问道，“刚才你们为什么……”的下巴微动，“为什么笑我？”

    “平儿，你来外庭当差也有两个月了吧。”

    “嗯。”虽然宫女姐姐不回头就看不见后面，她还是很用劲地点了点头。

    “外庭里，咱们抬头低头见着的都是文武大臣，知道的自然要多些。”年长宫女换了个肩，平儿也跟着移动扁担，“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那样，你明白么？”

    细细眉头微皱，平儿想了会，还是满头雾水：“可是俊的明明是……”

    “平儿，我问你。”宫女姐姐出声打断，“连刚刚十五的十六殿下都有了孩子，九殿下为何早过弱冠却无子无女？”

    “没有？”丫头惊叫失声，于柳叶下穿过，“难道是……怀不了？”

    嚅嚅齿音催的柳树后一阵抽吸，祝庭圭心地打量那双桃花目。早朝后他特地隐秘的柳堤堵住这位，原是想继续七殿下的计划，没想到正碰到晨汲的宫女。为了不被发现，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听她们叽叽喳喳，却没想听到了这些议论。

    怀不了？这对男人来可是天大的耻辱啊。

    思及此，他不禁再偷觑。却见那双桃花目如幽幽深潭，未起丝毫波澜。

    “怀当然是能怀上。”清晰的女声传来，“只是生不下来啊。”

    “哎？”略微稚嫩的语调。

    “嗯，生不下来。”偏年长的女人一再确认，“九殿下的侍妾每每有妊都会滑胎。”

    “滑…滑…滑胎？”

    “据我大内的姐妹。”长宫女警惕地看了看四下，这才轻声道，“王后娘娘和华妃娘娘因为记恨逝去的贵妃娘娘，所以暗做手脚不让九殿下有后呢。”

    “不会吧……”平儿呆楞原地，同挑扁担的宫女跟着一滞，桶里泼剌出半瓢水。

    真的？树后祝庭圭暗自好奇，怪不得啊，怪不得九殿下没有一儿半女。他刚要偷笑，一想到这次的目的，又不由暗恼。若是真的，九殿下怕是恨死了王后娘娘和七殿下，那又该如何劝服他啊。唉唉，这两个女人就不能走远些么！

    弱柳纤纤，红漆扁担再次呀呀唱和，晨雾明媚的春光里渐淡、渐淡。

    “平儿你，俊的还是九殿下么？”世故的女声掩盖了燕雀的百啭千啼。

    “……”

    万条丝绦嫋嫋垂落，一剪红影于轻黄浅绿之中。春风抚起了他的袍角，却未吹皱桃花眼潭。

    “好吧，就算不是九殿下，俊的也不是那两位啊。”丫头不甘心地咕哝着，“姐姐们看到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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