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还君弦月 第2章 千里烟波随君去 一潮还过一潮(第2/5页)月沉吟

  耳畔听得春风落，屈指如今又几年。

    夜色沉沉压迫着山野，明灭的星子仿佛近眼前。

    一边是先生，一边是先生的姐姐。清官难断家务事，慎言，慎言。

    摸了摸耳朵，草很识趣地蹲下玩起篝火来。

    “弥儿。”

    妖美的眸子瞟也不瞟，依旧定定地看着火苗。

    “你该明白的。”月下从包袱里拿出白天买的几个馒头递了过去，“我若有心躲避，你是绝不会发现的。”

    白白胖胖的馒头！

    匆匆行了个礼，草狼吞虎咽起来。

    光忙着追人连干粮都没准备，要不是先生的姐姐多买了几个，他们现怕是要饿肚子了吧。

    吃着吃着他慢慢停了下来，眼也不眨地望着月下。

    茶馆里他就奇怪，一个人买十个馒头，难不成她是大胃王？原来她是给三人准备干粮啊。

    他默默地想着，不期然对上那弯浅浅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这样问着，他愣那里脑中只剩下一句话：明月兮，秋水兮，不若卿之一笑矣。

    “他叫草。”张弥咽下嘴里的馒头，接声道，“是我南山书院求学时收的书童。”

    “哦。”月下微微颔首，目光先是落少年腰间的短剑上，而后又看进张弥的眼里。这注视了然中带着欣慰，看得张弥发不自然。

    “大人这几年都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找。”他的语调有些急，不知是恼谁。

    “只是迷路了。”眉宇间染抹哀愁，火光中的她有些朦胧。

    面对她的避而不谈，张弥选择不再问下去。

    “大人的发淡了呢。”

    “这就是重逢的代价吧。”

    果然，大人的这四年多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思及此，张弥放柔了语调：“大人是要去找他么？”

    “嗯。”这一声如此动人，让夜风不由轻叹。

    “他乾州。”

    “乾州？”她微蹙秀眉。

    “这一切都要从大人离开后的第二年起……”

    还没走远的年月伴着夜风，抚过这一山一山，流过那一水一水，终化为篝火里的一点零星。

    “如今神鲲虽有四国一州，却实归二主，眠青矣。凌夜二氏虽势同水火，可每逢一日必会休战。”仰望星河，张弥轻轻叹息，“八月初八，天下太平。”

    行动迟缓的左手微地一颤，月下抬起瞳眸，眼中流动着银白月色。这一刻，山野出奇的静，静得能听见春末后一朵花落的声音。

    “据……”忍攻差的草下意识打破了骇人的沉寂，“据是因为八月初八是后星的生辰。”

    后星？

    接收到月下诧异的目光，草舔唇再道：“叫那位后星是因为今后不论是眠州侯登极还是青王御宇，她都会是皇后。”

    怎么会这样？

    月下凝向张弥，目光无言发问。

    “因为啊……”草兴奋地睁大眼睛，“眠州侯回水月京的当天即宣布，韩氏月下为他夜景阑今生唯一的妻。”

    月下忽地站起，淡色的发遮住了她此时的神情。

    “据那位很的时候就有天相师向她行皇后之礼，前幽奸臣钱氏之所以害死她的父帅就是惧怕她冲天的贵气。”

    “草。”

    少年得起劲，完没有发觉他家先生语调有异。

    “还有还有，韩月箫将军之所以隐姓埋名，将她养深闺，就是怕歹人争夺后星乱了神鲲大局。熟悉她的家仆都，她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极之娇弱富贵的女子呢。”

    “草—”

    “至于她与眠州侯、青王，坊间的法就多了。”话匣子打开就再难收住，草也不过是个少年而已，“眠州侯和青王原先钟情的都是青国已故左相丰云卿，后星之所以让两位青眼相待，不过是和丰相相像而已。传奇的就是她薨逝的时候了……”

    “够了！”爆吼的这声伴着炸起的火星飘散凉夜里。

    “先生……”

    “草。”张弥冷冷地看着他，“你太让我失望了。”

    “先生……”少年颤着唇，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惊呆。

    清瘦的身子略微一偏，张弥瞥开眼帘：“我不想看到你。”

    话音刚落，就听细碎的脚步声急速远去。张弥的心头有些酸涩，却不知这般滋味为的谁。

    “那孩子并不知道我是谁，而且我也从未将流言飞语放心上。方才我只是思念着一个人，一个我寻寻觅觅了几生几世的人。”身后传来轻轻女声，“而现我却为你高兴，弥儿你也找到了这样一个人。”

    “大人？”他转过身，正落入那双敏慧的月瞳。

    “一晚上我都想，那个让弥儿学会喜怒哀乐、学会大声斥责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南山书院成大先生，还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就刚才，我找到了答案。”

    张弥狼狈地避开她的注视。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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