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花开（下）(第2/4页)梦回大清

蕙”，若我没记错，应该是我那个从未见过的异母妹妹的名字吧。心里一阵堵，十四这是为的什么，后悔？想念？还是又一次拉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天晓得是为什么，这些爷儿们的心思，我从来没有弄懂过。思前想后得也没个头绪，心里又乱，只能暗自期望十四会好好待这个起来其实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的“妹妹”。

    晚上吃饭的时候福叔他们又聊了起来，显然福叔跟那帮子太监混得很熟，我虽不耐烦，却也只能笑着听，福叔突然了一句“生了两个丫头都嫁入皇家，偏偏又都是侧福晋，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有福还是没福”。

    看着福婶还要追问，我忙拿皮的事情打了岔，这才让他们不再念叨这件事儿了，可那天晚上我却失眠了，痴痴地床边坐了一整夜。

    转眼夏去秋来，我这儿待了也快三年了，其间只是远远地见过十七爷一次，想见十三是难如登天，好福叔偶尔回去京城办事儿，我旁敲侧击之下，也只是得了个十三爷现还不错，去年江夏查账还做出一番大事来。

    又如，人人他和四爷是太子党，和八爷他们斗得是厉害。只言片语我都一一收藏，却不敢偷偷进了京城去见他，若是有个万一，真的就害了他还有四爷了。

    有时算算时间，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就会第二次被废，这回倒是废个彻底了，只是其间会连累到胤祥。历史原就是为当政者服务的，因此也无法确定，胤祥这十年的无妄之灾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第一次，事态的发展被我强行拐了个弯儿。那么，第二次，又有谁去帮他呢……终日里惴惴不安的，人也慢慢地瘦了下来。福婶虽然心疼，可也不知道问题出哪儿，我无话可，只是推气候变化、食欲不振而已。

    过了春节就进入康熙五十一年了，事情具体什么时候发生我还是不知道，每日里只能拼命地干活，手也日渐粗糙，我却浑不意，只是有一天皮跑来，他姐姐回来了。

    看这皮兴奋的样子，我也不禁高兴起来。早就知道，皮跟他姐姐情分极好，这姑娘没去做丫头之前，都是她带皮的，这时的皮已经十四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只是不喜念书，成天地想着上阵杀敌。

    福叔老他不学好，我倒觉得是因为福叔总喜欢打酒的时候带着他，因而听多了十里外镇子上黄铁嘴的书，才造成了这种状况。这话我也不能，也从未让他们知道我识字的事情。

    那天收拾好了庵堂里的一切，我信步踱了回去，一进门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我一愣，走了两步，就看见皮红着眼圈儿站窗根儿底下，两个拳头握得死紧，见了我进来，他张了张嘴，突然掉头跑了。

    我还来不及喊他，就听见屋里福婶哭喊：“这可怎么是好，这不是把我姑娘往火坑里推吗，这以后再没见的日子了，老天爷呀……”接着又听到福叔低声：“你声儿点，让人听见可怎么？”福婶的声音发高起来：“要不是你这个窝囊废，咱好好的姑娘会被人送去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啊……”

    我心里有些奇怪，但显见不是什么好事情。屋里头好像还有一个细润的声音低低地劝慰着福婶些什么，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哪儿听过，我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推门进去了。

    福叔正蹲门口抽烟，见我进来，看了我一眼，低低地叹了口气，却又低了头下去。一瞬间，我已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也红肿着。福婶正坐炕上抽泣着，一个穿着粉色马甲的姑娘正紧靠着她，肩头微微耸动。

    我吸了口气：“福婶，我回来了。”福婶还是那儿抹眼泪儿，那姑娘背脊却是一僵，慢慢地回转了头来，目光与我一对，“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未及反映，那姑娘迅即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姐，你怎么会这儿，让鱼好找呀……”

    入夜，看着鱼紧抓着我不放的手，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跑了半天，竟然跑到了她爹娘家里。当时的福叔、福婶吓坏了，问也不敢问，看鱼见了我规矩恭敬的样子，一时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也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只是，什么都别问，什么都不知道对他们好。

    福婶虽是如坠云雾，福叔却是有些见识的，看了看他女儿，又看了看我，悄无声地拉了他老婆出去了，而我就一直听鱼着之后的境况。我知道四爷不顾身体，疯了似的骑马四处找寻我，晕倒后被从人们送回来，又咳了血丝出来。

    直到鱼从枕下翻出了我那封信，他才冷静了下来，把自己关屋子里一整天，不顾身体虚弱，执意回京，那房子却一把火烧了。到那儿，鱼突然问我：“姐您怎么这么狠心呢，我虽然伺候四爷不到三个月，却从没见过他那样对一个人的。”

    我舔了舔嘴唇儿，却哆嗦着不出一句话来，从认识他的那天起，我就注定对不起他了，可这也是为他好，若我真的留他身边，他以后如何面对胤祥，若是有一天戳穿了，他又以何面目对天下人，重要的是，他是要做皇帝的呀，而我……

    鱼虽未受到处罚，却也是被送到了一个偏远庄子上，直到一个礼拜前，有人拉了她进京，却是四爷要她去服侍十三爷……想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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