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番外——四福晋篇 by 心跳(第3/6页)梦回大清

看去，笑道：“娘娘今儿个精神很好呢。”

    “哎，年纪大了，身子也就不由人，病就病的，好起来也难。”

    “娘娘还年轻着呢，再爷这些日子天天都佛堂念经给娘娘祈寿，只是病去如抽丝，您也别太急，慢慢调养就是。”

    “他的孝心我是知道的。”娘娘叹口气，欲言又止。

    我忙把话题转开，又笑了片刻，看娘娘精神有些不济，便起身告辞。

    穿过庭院，我忽地顿住脚步。不远处一个窈窕身影正斜椅着栏杆坐回廊上。

    “福晋？”

    我恍过神，笑了笑，继续前行，不经意的道：“茗薇姑娘好象瘦了很多啊。”

    “薇她前阵子也病了。”玉哥儿笑，“她那个人啊，平时伶俐的很，可时不时又会犯晕，山上那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跌到池塘里去了，要不是让四爷救了上来，怕早一命呜呼了，不过还是受惊着凉，就这样昏迷了半个月呢。”

    “这样啊……”我淡淡笑着，太监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帘子低垂下来，我收了笑容，闭上眼，眼中酸涩。

    仿佛平静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过了五月节，十三弟大婚的日子到了。

    心底其实是隐隐期盼着这个日子的，这天一过，一切都已定论，我知道，以他的性子，就算再怎样情不自禁，也不可能放任自己……

    “主子回府了。”丫头门外轻声禀报。

    我应了一声，天色已经黑，婚宴早就结束了吧，随口问：“爷现哪儿？”心中寻思是该备消夜还是醒酒茶呢？

    “主子进佛堂去了。”

    “……吩咐厨房备些点心消夜。”我低声吩咐，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帕。

    紧闭双眼却理不清心思凌乱，直到半个多时辰之后，我才站起身，让丫头捧着茶点随我走向佛堂。

    佛堂门大开，门口站着秦儿，见我过来愣了一下，忙上前请安。

    “爷还里面？”

    “回福晋，主子到练功房去了。”

    “哦，那你怎么还这儿？”

    “主子让奴才这儿候着。”

    我怔了一下，心潮翻涌，脚步却有自由意识般迈进佛堂。

    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我凝目瞧去，一颗檀木佛珠正滚动着，又撞到了另一颗……

    无声地深吸口气，我勉强克制住颤抖，让丫头留下，独自转身朝练功房走去。

    刚进了院子，利刃劈风之声就传了过来。我仿佛被钉住了脚步，再也移动不了。

    闭上眼，却抗拒不了满耳充斥着的狂乱的声音，一下下将我砍得体无完肤，当我以为这种折磨永无休止时，一切归于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有了力气，走近窗边。顺着半开的窗户看进去，他正背对着门靠墙上，灯火摇曳，映着他脚下的利刃寒光凛凛，他瘦削身影长长的拉墙上，随着火光的跳跃而剧烈颤动……

    我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腥甜。

    之四

    马蹄踏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寂静的夜里散漫开。

    我坐马车上，双眼微启，看着一旁的薇。

    她正闭上眼休息，没有血色的脸，连嘴唇都是苍白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慢慢滑落。

    这模样和下午见到她的时候可是有天壤之别了。

    记得下午到十三贝子府去接她时，见到她让我愣了一下。从上次宫里看到她算起，也有两个月没见了吧，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复原先大病初愈的荏弱，面色红润起来，精神奕奕，多了一份原先没有的柔婉妩媚，整个人象会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女人，他有可能忘吗？听前阵子他特意找了薇原来的贴身丫头送到了贝子府……

    任凭心思翻涌辗转，嘴里还和她笑着，谈十三的往事，谈十三对她的赞誉。

    她愣了一愣，然后红了脸：“他过奖了，过奖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皇宫呆了这么久的女人竟还有这样不造作的真性情，连我都快要喜欢上她，难怪……

    只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样的道理她不会不懂吧，男人们要你争我夺是他们的事儿，可是作为女人，就不该以为自己的位置有多重要……

    “是呀，所以我早就决定做胤祥的裤子了。”“衣服可以不穿，裤子总不能不穿吧。”

    这是我完想不到的答案。或者，是我们这样习惯了世俗礼教的束缚、习惯了男人背后默默跟随的女人从来不曾有也不敢有的想法，可她竟能堂而皇之的出来，并且的理所当然。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看着薇，终于明白了她的与众不同到底哪里。她的纯真、她的温暖、她的平和，都来源于那隐藏随意笑容底下的坚强和自信。

    那是我、也是其他皇家女人都不会有的东西。

    绝望和认命，让我长久以来压抑心底的感情喷薄而出，我大笑着，眼泪随着笑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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