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木兰歌 第一回 病皇帝早朝生妄症 美贵妃衔恨说娈童(第5/6页)张居正
落的，打不起精神来，现在这腿儿、胳膊肘儿也不酸软了。”陈皇后着，晃了晃身子，表示自己的身子骨硬朗了许多，接着：“身子在于调养，春节后，换了个太医的药，吃了一个多月，明显地见效。”
“可是，皇上的病，怎么就这么难得好?”李贵妃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了，换了个愁容满面。
陈皇后瞟了李贵妃一眼，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定有不少隐情，于是问道：“你是，皇上手上的疮？”
李贵妃点点头，道：“春节时，只是手腕上长了一颗，起先只有豌豆那大，几天后，就铜钱那大一颗了，而且还流水，黄黄的，流到那里，疮就长到那里↓元宵节看鳌灯那会儿，这手上的疮，就长了十几颗，起先还只是右手有，后来左手也长了。现在，屁股上也长了两颗。”
陈皇后明白李贵妃的愁容是为这档子事儿，于是宽慰：“昨儿个我还问了太医，他皇上的疮已经结痂了。”
“那是让人看得见的地方，”李贵妃，“胳肢窝里的，屁股上的，还在流水啊！”
陈皇后因为身体不好，已有好几年不曾侍寝。听李贵妃到皇上这些**地方，心中难免生起醋意，但一闪即过，随即关心地：“你可得当心，听这种疮叫杨梅疱，同房会传染的。”
李贵妃叹一口气：“多谢皇后关心，妾身正为这件事担心不尽。昨晚，皇上让我过去，我推在经期，身子不便，就没有去。”“这样皇上岂不伤心？”
“是啊，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李贵妃着流起了眼泪。
陈皇后也蹙起眉头，半是忧虑，半是愤慨地：“妹子，你我都知道，皇上一天都离不得女人，还巴不得每天都吃新鲜的‖中嫔妃彩女数百个，像你这样能够长期讨皇上喜欢的，却没有第二个。这时候他招你，除了陪他作乐，他还想体己话。你这样不能满足他，孟冲这帮混蛋就又有可乘之机了。”
“你是，皇上还可能去帘子胡同？”
“什么？帘子胡同？”陈皇后仿佛被大黄蜂螫了一口，浑身一抖索，紧张地问，“你怎么提到这个龌龊地方？”
李贵妃从袖子中掏出丝帕了眼角的泪花，不禁恨恨地：“昨日冯公公过我那里，对我了一件事。”
“什么事？”
“去年腊月间一天夜里，万岁爷让孟冲领着，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出了一趟紫禁城。”
“啊？去哪儿？”
“帘子胡同。”
陈皇后倒抽一口冷气。早在裕王府的时候，有一次，朱载在枕边提到北京城中的帘子胡同是男人们快乐**的地方，于是她就起心打听。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原来这帘子胡同里住着的尽是些从国各地物色来的眉目清秀的娈童，专供闲得无聊的王公贵戚、达官贵人房中秘玩。
“孟冲这个混蛋，勾引皇上去这种脏地方”。陈皇后不由得恨恨地骂起来。
孟冲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内太监称为内宦，机构庞大，共有十二监、四司、八局等二十四衙门，打头儿摆在第一的就是司礼监。而掌印太监又是司礼监第一号头儿，因此也是太监的大总管。地位显赫，素有“内相”之称。隆庆皇帝登基时，掌印太监是陈洪。陈洪因办事不力被撤了，接任他的便是孟冲。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朝中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皇上？”李贵妃一腔怒气，强忍着不便发作。
这时宫女送上两碗滚烫的参汤来，陈皇后取一杯呷了一口，徐徐道：“做出这等下流事来，不知是皇上自己糊涂呢，还是受了孟冲唆使。”
李贵妃怒气攻心，嫌参汤太热，吩咐侍女另沏一杯花茶。接着回应陈皇后的话：“孟冲毕竟是个无根的男人，也不知道娈童究竟有何滋味，这肯定是皇上的心思。这些年来，皇上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了，心中难免就打娈童的主意。”
陈皇后不解地问：“娈童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妹子你清楚不？”李贵妃脸一红，忸怩了一阵子，才不情愿地回答：“听人，娈童做的是谷道生意。”
“谷道，什么叫谷道？”陈皇后lb仍不明就里。
“谷道就是肛门。”
陈皇后顿时一阵恶心：“这种地方，也能叫皇上快活？”
李贵妃道：“皇上毕竟也是男人啊，男人的事情，我们做女人的哪能都体会。”
陈皇后紧盯着李贵妃，一脸纳闷的神色，喃喃私语道：“看你这个贵妃，大凡做女人的一切钱你都有了。可是皇上为何不和你亲热，而去找什么娈童呢？果真男人的谷道胜过女人？”
几句话臊得李贵妃脸色通红，赶紧岔开话头：“话又回来，孟冲如果是个正派人，皇上也去不了帘子胡同。”
“我早就看出孟冲不是好东西，”陈皇后继续骂道，“偏偏皇上看中他。”
“皇上？皇上还不是听了那个高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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