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朱翊钧寻欢曲流馆 李太后夜闯御花园(第4/4页)张居正

这时趁机插话:

    “来去,你还是在糊弄万岁爷。”

    “不是……”

    “什么不是,万岁爷要听荤曲儿,你却咿咿呀呀唱儿歌,谁让你唱儿歌来着?”

    孙海阴风一煽,朱翊钧这才记起自己是一言九鼎的皇上,脸上立刻就起了威颜,他指着巧莲斥道:

    “你一个的宫女,竟敢抗旨?”

    巧莲连忙离席跪到地上,颤声回道:“万岁爷,奴婢不敢,奴婢……”

    “休得多言,”朱翊钧此时已有了几分醉意,一跺脚问孙海,“你,有人抗旨怎么办?”

    “回万岁爷,抗旨就得惩处。”孙海回答。

    “是得惩处。客用,将这贱人拉出去斩了。”

    一听到“斩”字儿,月珍连忙跪到地上哀求:“万岁爷,请饶巧莲一命。”

    孙海也怕闹出人命来不好收拾,扑通跪下奏道:“万岁爷,这巧莲罪该万死,但念她还有几分才情,望万岁爷准了月珍所求,饶巧莲不死。”

    “那……”朱翊钧还在犹豫,咕哝道:“圣旨既下,哪有收回的道理。”

    孙海揣撵翊钧的心思,便帮着他找套:

    “万岁爷,您既下旨斩了巧莲,这圣旨不能收回,奴才倒有一个主意。”

    “讲。”

    “让客用寻把剪刀,把巧莲的一头长发铰了,这也就算是斩首了。”

    “好,客用,照此办理。”

    客用也不吭声,只把哭哭啼啼的巧莲带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孙海觑了觑万岁爷的脸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仍跪在地上的月珍:

    “你快起来,继续陪万岁爷喝酒。”

    经过这场变故,月珍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向朱翊钧蹲了万福,重新入座。

    朱翊钧又让月珍陪他喝了一盅酒,然后问孙海:“那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孙海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方铸有男女交媾的宋代铜镜。朱翊钧接过来,尽管看过多次,他仍觉得新鲜,此时用手仔细摩挲了一遍,然后递给月珍,淫邪地笑道:

    “你看看。”

    月珍接过去,一看那幅画面,顿时就闭了眼睛,拿铜镜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怎么闭眼睛?”朱翊钧问。

    月珍缓缓睁开眼睛,但偏过头去不对着铜镜,声言道:“万岁爷,奴婢怕。”

    “怕什么?”

    “怕这铜镜。”

    朱翊钧哈哈大笑,揶揄道:“铜镜又没长嘴巴咬你,你怕它什么?”

    “奴婢怕上面的画儿。”

    “朕今晚上召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个图画。”朱翊钧着,竞起身走到月珍的背后,伸手托着她的下巴颏儿,让她面对铜镜,道,“朕要你好好儿看着这幅画。”

    月珍哪敢违拗,只得把一双扑闪闪的杏眼移到铜镜上,她感到皇上托着她下巴颏儿的手,像火炭一样发烫。

    “好看吗?”朱翊钧喷着酒气问。

    “好……看。”月珍浑身在颤抖。

    “你在假话。”

    “万岁爷,奴婢不敢假话。”

    “你方才的就是假话,”朱翊钧的手开始抚摸起月珍的脸蛋,“这铜镜上的女人,哪有什么好看的。月珍,你若是脱光了,比她好看得多。”

    “万岁爷……”

    “月珍,把衣服脱了。”

    月珍身子一震,抬眼一看,孙海不知啥时候溜走了,屋子里只有她和皇上。

    “万岁爷?”

    “嗯?”

    “奴婢……遵旨。”

    “这才是好奴婢。”朱翊钧着,便拉着月珍的手,走到窗前的一只春凳旁边。

    月珍到了这个地步,尽管仍在害羞,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忐忑不安,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娇声问道:

    “万岁爷,就这只凳儿?”

    “你还要什么?”朱翊钧也在脱衣服。

    “它躺不下呀。”

    “干吗要躺着?”

    “不躺怎么能……”

    “你不是看了铜镜吗?”

    “奴婢不明白。”

    “学铜镜上的那两个男女。”

    “那多丢人呀!”

    “朕不怕丢人,你一个奴婢还怕什么?”

    话间,两人已是脱得一丝不挂。朱翊钧看到月珍美丽的**,犹如饥饿的狮子看到瑟缩的羊羔。他正要抖擞精神,仿效铜镜上描绘的交媾**行**之乐,忽听得大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来不及询问,却见两个人已急匆匆跨进门来,打头的是他的母亲李太后,紧跟着李太后的,是他的大伴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