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李太后怒颜询政务司礼监倾轧起风云(第3/5页)张居正
惯,正要走,但冯保点明今天是重阳节,她就不好意思离开,便道:
“那好,钧儿,有什么吃的?”
朱翊钧想诌母后,却被冯保使了绊子,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老狐狸”,明里却笑着回答母亲:
“儿的膳食儿,都由御膳房安排。他们做什么,儿就吃什么。”
“你一向挑食儿,吃白菜只吃叶子不吃梗儿,吃鸡蛋只吃白儿不吃黄。让御膳房自行安排,谁知道你的这些毛病?qut;
冯保插话:“启禀太后,皇上的口味习惯,御膳房的那帮奴才,没有一个不知晓。”
“都是你调教的?“
“老奴服侍皇上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皇上的习性?”冯保着又补了一句,“看着皇上吃得好睡得香,老奴心里头舒坦。”
话间,御膳房的管事牌子已领着几位火者抬了食桌食盒儿进来,各类菜肴摆出来,大大有三四十样☆太后因逢三六九日吃花斋,饮食清淡,见了这多油腻的馔食儿,便觉头晕,问朱翊钧:
“每顿饭上这么多菜,你岂不挑花了眼?”
“还好,儿只吃眼前几道菜。”
“吃不了那么多,就该减几道。一国之君,该给老百姓作出表率,任何时候都不可养成挥霍的习惯。冯公公,你抽空儿到御膳房打个招呼。”
“奴才遵旨,”冯保品味着李太后的话,笑道,“启禀太后,这事儿也难怪御膳房。”
“为何?”
“皇上膳食儿标准,额有所定。当时太后与皇上一起住乾清宫时,最初的膳食银是每顿十两,后来加到十五两,今年八月起,又加到了二十两→泰民丰,国库里的银子多了,皇上就该吃得更好一点∠奴指示御膳房的牌子们,这二十两银子,一厘一毫都得让皇上吃到口,谁敢从中克扣贪便宜,老奴扒了他的皮。”
“冯公公管理有方,咱看这席面儿,倒还像不止二十两银子。”李太后挑了一碗面条拌了一匙沾慢慢咽着,忽然间记起了什么,又问,“恭妃娘娘那里,每顿多少伙食银子?”
“五两,这也是规定,妃子娘娘比皇上的膳食银要少四倍。”
“才五两,是不是太少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李太后皱着眉头,“昨儿个咱去启祥宫看她母子,一问才知,她奶水不够,应该多给她吃点催奶的膳食儿。噢,光顾着话,冯公公你也吃点儿。记得你喜欢吃枣面窝头,喝燕窝汤,这儿都有,你尽管吃。”
“谢太后,”冯保心从食桌上拿了一个枣面窝头,一边用手掰着吃一边,“太后不用担心,奴才命**府增添了二十名奶娘,都是一等一的好身子。当然恭妃娘娘坐月子,膳食银早就该加,奴才今儿个下午就吩咐下去。”
就在李太后与冯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得热闹时,朱翊钧早就狼吞虎咽吃得打起了饱嗝。这会儿接过内侍递上的漱口盅漱了漱口,插话道:
“恭妃没奶水,怨不得别人。”
“怎么呢?”李太后放下筷子问。
“她不肯吃,她吃多了会发福。”
“她跟你的?”
“是。”
“她这是讨你的欢心,”李太后抿嘴儿一笑,“怕长胖了,你不喜欢她,你应该劝她多吃一点。”
“她不肯吃,劝也没用,朕且由着她。”朱翊钧一脸的不在乎,“她没有奶水也不打紧,反正**府里有那么多奶水,常洛就是长了十张嘴也吃不过来!”
“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这样话,不懂装懂!”李太后嗔怪地:“别人的奶水再好,终究没有为娘的奶水甜。你时候,**府还不是天天送奶来,结果怎样?你啜一口就吐了出来,哇哇哇乱哭,为娘的将奶头塞到你的嘴里,你立马就不哭了。”
受此一顿抢白,朱翊钧干笑着不再辩解。见母子二人扯起野棉花来,冯保心里急得像猫子抓。他命令火者把食桌抬出去,趁着朱翊钧剔牙李太后拭脸的空儿,咳嗽一声引题儿道:
“太后,用了午膳,您也该回慈宁宫打个迷盹了。看您走之前,还有什么话要对皇上。”
李太后立马明白了冯保话的用意,并由此想到那一包缅铃。斟酌了一下,道:
“钧儿,今儿个做娘的到这儿来,并不是故意要找你的岔儿,而是为了提醒你,单独秉政,一定要谨慎。你一国之君,只须转一个念头,就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升官发财,也能让成千上万的人蒙冤受屈,甚至死无葬身之地。往常谋断大事,你背后有张居正把舵。张先生一死,咱看你做的几件事不伦不类,倒像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
李太后一口一个张先生,朱翊钧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噘着嘴咕哝道:
“如今张先生死了,儿上哪里找他朝夕聆听教诲?”
李太后被噎了一下,心想和儿子谈论家骋笑无碍,怎么一言政事就不顺气儿。讲了这句话就走,这时却改变主意又坐下来,不轻不重回了儿子一句:
“张先生死了,冯公公还在呀!”
“太祖皇帝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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