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初现端倪(第2/3页)盛明贤王

    太医看过后,闭口不谈病情,只需卧榻调养。

    这些日子里,她一直昏睡在榻上,偶尔醒来,也是神志不清。

    太后静候了半个时辰,太皇太后方悠悠醒来。

    太后心翼翼地走到榻前,轻声道:“臣妾恭请太皇太后圣安!”

    太皇太后只用迷糊的目光瞥一眼周围的人,便侧过头去,昏昏欲睡。

    “徐恭找到了祁铭被掳的线索,欲向太皇太后您禀报,,此刻,他正侯在午门外。”太后急道。

    太皇太后眼睛一亮,身子动了动。近侍宫女连忙心地将她扶坐起来。

    “皇······帝。”太皇太后嗫嚅着出两个字来。

    “哦,徐恭方受贬谪,皇帝不愿见他。”

    迟疑片刻,太皇太后嗫嚅道:“你去······”

    “您是命臣妾召见徐恭?”

    太皇太后颌首,然后费力地吐出两个字来:“规······制。”

    ······

    依制,外臣不可擅入后宫,且太后正值盛年,不宜在外臣面前露脸,所以,太后命人在雍肃殿设下帘幕,做起了历史上许多太后都做过的事——垂帘听政。

    她还命人传来太皇太后信任的内臣金英,让他与红蓼一道,于雍肃殿近侍。

    徐恭迈着沉稳的步子进了雍肃殿。

    “臣锦衣卫千户徐恭拜见皇太后。”徐恭跪地抱拳道。

    “平身。”

    “谢皇太后!”徐恭起身道:“十多天来,臣查遍了京城所有该查的地方,臣以为,掳掠王子的并非鞑靼人,而是瓦剌人。”

    金英、红蓼大吃一惊,帘中的太后更是惊得站起身来,幸亏有帘幕挡着,否则,非在内、外臣面前失态不可。

    过了许久,帘后传来一个显然带着疑惑意味的声音:“你把话清楚。”

    “是。臣查阅了宣府报来的通关文书和会同馆的入住记录,鞑靼使臣入关六人,入住会同馆六人,正月十六那日,鞑靼使臣离京,当晚戍正时分,有人在通州见过六名鞑靼使臣,而那时,正是王子于京城被掳之时。”

    “如此来,祁铭被掳时,鞑靼使臣已远离京城?”太后似有所悟。

    “正是如此。臣无意中查阅了大同府报来的通关文书,瓦剌使臣入关十二人,而入住会同馆的只有七人,另五人不知所踪。巧的是,在掳掠现场现身的贼人正好是五人。”

    “啊!”帘后传来轻轻的讶异声。

    “昨日,大同府差人送来了出关文书,瓦剌使臣出关时,仍然只有七人,臣询问了大同府派来的人,他刚好见过瓦剌使臣,当下向臣描述了失踪五人的身形,与锦衣卫校尉描述的贼人模样十分吻合。”

    大殿上的空气似乎要凝固了。

    这是迄今为止,关于朱祁铭被掳一案所发现的最有价值的线索。

    可是,离真相愈近,气氛愈是诡异,这让太后感受到了不堪承受之重。

    “瓦剌人图什么呀?”太后幽然问道。

    “想来与瓦剌、鞑靼之间的战事有关,臣查明上元节那晚,王与瓦剌使臣会于灯市······”

    “此话到此为止,休得再提!瓦剌与鞑靼交战之际,大明作壁上观,这是朝中众臣的意思,与太皇太后无关。”太后打断了徐恭的话,对王密会瓦剌使臣一事,她略有耳闻,详情恐怕只有太皇太后、皇帝、王和内阁元辅杨士奇知道,她不想探听太皇太后的秘事,尤其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揭晓太皇太后的秘密。

    “奴婢······”红蓼欲言又止。

    “宫女议政为大忌,但今日在雍肃殿上哀家不作此禁。”太后道。

    “是。奴婢斗胆揣度太皇太后的深谋远虑,太皇太后必有意收留鞑靼残部,以作日后牵制瓦剌的筹码,瓦剌对此必十分忌惮,故处心积虑地嫁祸于鞑靼,让大明彻底打消收留鞑靼人的意图,即便嫁祸不成,只要他们手上有人质,大明也不得不作壁上观。”

    金英目视红蓼,面色凝重。“姑娘好一颗玲珑心!太皇太后确有此意,可瓦剌人的图谋还是得逞了。鞑靼四个部落致书乞降,当时皇上对鞑靼人掳走王子的传言深信不疑,故于三日前复书止之。”

    太后头都大了,原来听政如此劳心费神啊!她可没有太皇太后那样的深谋远虑,她只关心案情。

    “瓦剌人是如何知道祁铭行踪的?”

    尽管太后的声音极为轻细,但在徐恭等人听来,不啻一声响雷。

    十几天来,无数人都有过同样的疑问,但无人愿去深想,因为一想到紫禁城里有贼人的内应,那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

    “那日护送王子出宫,传令的是清宁宫内侍冯铎,受命的是臣,但臣与冯铎都是灯下之人,做不了贼,臣以为,宫中必有人暗中窥视清宁宫动静,窥视之人即为瓦剌人的内应。”

    太后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她暗暗提醒自己回宫后即刻为太皇太后、皇帝换上武功高强的近侍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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