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死亡游戏(第1/2页)盛明贤王

    不识天文?不察地形?唉,也对,不能对周遭的地形了然于胸,不曾对罕见的暴雨心生警觉,你不受死谁受死!

    朱祁铭不禁心生悲凉。以为自己师从青松道长、求教于庞先生之后,就能步入谋略的殿堂,可以尽情品玩智者的游戏,如今看来,自己距此还十分的遥远!

    置身于涿鹿山这片险地,却以匆匆过客的心态看待身边的一山一水、一事一物,不过是是在茫然逃命而已,何来的智谋可言?

    朱祁铭可以以敌为师,但他不能奢望敌人赐予活路。让自己此刻的领悟变成日后的财富,那是一道转瞬即逝的残梦!

    定定神,举目复看平台处,就见一个身材显瘦,五官的轮廓相当匀称的年青人现出身来,头上一顶儒巾,身上一袭青衫,手上一束野花,这表明了他汉人的身份,而且还是一名爱摆拈花一笑造型的儒生。

    读书人竟然投靠鞑贼,真是斯文扫地!朱祁铭暗斥一声,移目它顾。

    徐恭、牛三、蒋乙回过神来,先后拔刀护在朱祁铭身侧。

    儒生年约二十出头,长相还算清秀,但他脸上并无半分笑意,目光阴鸷。他不加搜索,一眼就瞧见了朱祁铭,“看来,阁下便是王子。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子,屡历大难而不死,命可真硬!当初在松树堡附近,还是有个勇士活着回到了瓦剌,据他,等他们赶回驻地时,看守你的五名勇士已悉数身亡,王魁武功寻常,又无智谋,再有十个王魁,也不可能做得如此漂亮!嗯,莫非是殿下施展了诡计?在下颇为好奇,不知殿下能否给个法?”

    朱祁铭漠然望着洞顶,一时间心念电转。一个儒生背宗弃祖就令人大感诧异,此刻他又极有兴致地以鞑贼的身份询问松树堡的往事,举手投足之间,对当初的背叛与此刻的忘似乎并无半分的愧疚,他如此的坦然,疑似毫无故国情节的战国策士!他是否也是一只“择木而栖”的良禽,胸怀经天纬地之才?

    似乎不是!凭他这个年纪,还远不到因屡试不第而万念俱灰的境地,何必择木而栖?有何资择木而栖?那么,儒生的投敌只有一个得通的理由:就像春秋时期楚国的伍子胥一样,故国让他家破人亡,于是转眼之间视故国为敌国。

    片刻后,朱祁铭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从儒生的言谈举止中,找不到任何运筹帷幄的风采,那么,策划这一切,让自己落难至此的,莫非另有其人?

    平台上的儒生在渐渐失去耐心,缓缓踱步,一步一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阴冷气息。

    “不愿搭话?这便是殿下不识趣了!嗯,后来在谷林集,有一队重装骑兵竟被一群乌合之众袭杀,据目击者称,当时出主意的是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依那人描述的姿容来推测,出谋的少年无疑就是殿下。殿下不觉得自己该点什么才好么?”

    你还不配座与你搭话!朱祁铭咬咬牙,依然不语。

    儒生用力挥动衣袖,“信不信,我将你们变成一顿烤肉,以此犒劳饥肠辘辘的爬虫飞蛾,也算是功德无量!”

    朱祁铭甩出一个鄙夷的眼神,“你做得了主么?”

    “可耻!”

    “败类!”

    “汉贼!”

    牛三、蒋乙、霓娘接连唾骂儒生。儒生嘴角一斜,猛然举起右手。

    “慢!”想策划水攻、火攻的绝非这个儒生,必须激出背后的高人来,否则自己这帮人还真有可能成为冤死鬼!一念及此,朱祁铭昂首逼视儒生,“你们自知明着较量不是座的对手,便不惜以下作手段暗算座,哼,如此庸人,读再多的书又有何益?到头来还不是做了鸡鸣狗盗之徒!”

    儒生耳根一红,嘴角一阵抽搐,那只举起的手伸得笔直。

    巨汉目光微动,似在催促儒生发出号令,以迅疾展开期待已久的血腥杀戮。

    “咣当”一声,许是因为紧张过度的缘故吧,随时准备遮挡箭矢的牛三早早挥动了绣春刀,绣春刀猛然撞在石壁上,但见火星随之一闪。

    现场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等等!”

    你终于吭声了!这道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朱祁铭凝眸想了想,一时半会还无法将它与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儒生闻声离去。朱祁铭的思绪迅速回到了鞑贼此举的目的上,有道疑问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瓦剌人明知掳掠大明王子的行迹已经败露,为何还有杀人灭口?

    既然瓦剌人吞并鞑靼的图谋得逞了,那么,他们又何必节外生枝?

    跑这么远的路,仅仅是为了复仇?

    儒生又回到了平台上,露出了一副从容之态,“师尊大人了,瓦剌根不用担心大明的报复,大明知道瓦剌掳掠了王子又能如何?还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了了之!故而瓦剌并不看重一个大明王子的死活,到底,咱们不过是想凑凑热闹而已,杀人有杀人的乐趣,不杀有不杀的玩法,就看殿下如何抉择了。”

    师尊大人?你的师尊大人又是何方神圣?

    还有,“凑凑热闹”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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