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章：人思鬼想，赤子之心(第3/4页)怒瀚

江之战。

    雷鸣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目光投向西北，视线仿佛能够穿透千山万水，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除了雷鸣，还有一个人也没走，等到大家先后离开，曾福走到雷鸣身边相陪，与他一起看向远处天空。

    不用回头，雷鸣知道这位曾经的同班战友就在身边。

    “老曾，在想什么？”

    “你呢，在想什么？”曾福微微一笑。

    “我在想，军神他们同意牛犇的计划会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外人眼中，雷鸣就像他的名字，脾气火爆，做事不喜欢婆婆妈妈。曾福心里却明白，那只是表现出来给人看的样子，当面临大事的时候，这个外表粗豪的将军有着极其细腻的一面，常常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部分。

    “是什么？”曾福目光微闪。

    “必死的任务，也许就是为了顺水推舟，让人送死。”雷鸣缓慢着，口唇似有千钧之重。

    “为什么呢？”曾福的声音飘飘忽忽，仿佛是从别人口中讲出来。

    “我不知道。”雷鸣摇了摇头，“想来与牛犇持仗的底牌有关。”

    “是啊。”曾福感慨道：“元东很早就接触牛犇。一个山城那时不怎么出众，即使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至于惊动他。”

    雷鸣沉声道：“国家安顾问出动，必定与国家安有关。”

    曾福接着道：“所以，牛犇无视总指挥部，军神非但没有惩罚他，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雷鸣接下去道：“才二十岁就不把指挥部放在眼里，假以时日，岂不是连军部、政府都会无视？”

    曾福皱眉道：“到底什么东西，能让军神、国家如此忌惮？”

    “不知道最好。”雷鸣断然道：“想都不要想。”

    “呃嗯。”曾福内心微凛，连忙点头。

    两人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曾福心情沉重，缓缓道：“假如真是这样，我们这边算什么？十万将士拦河建坝，仅仅是为了”

    “与国家安相比，十万人算什么。”雷鸣冷笑道：“没有渡河方案，牛犇不会组队出。依我看，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元东、军神都没有办法强迫。而且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样，霍青怎么会想出拦河这一招。”

    曾福皱眉道：“霍青看出牛犇身上的问题，故意配合军神？”

    雷鸣漠然道：“我不知道霍青心里怎么想。我只知道他一开始没有提到拦河，等牛犇提出计划，才给我们出这么个难题。”

    “可是”即使看到常人没看到的部分，曾福依旧感到浑身冰凉，忍不住道：“三十八师也在这里，霍青怎么会”

    以往人们常，霍青为人骄傲冷漠，不在乎敌军也不在乎友军，唯独放不下其一手打造的三十八师。

    雷鸣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淡淡道：“是珍爱，是舍不得给别人。不是吗？我猜想，这就是霍青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亲口承认牛犇为师长的原因所在。”

    听了这番话，曾福沉默很长时间，抬起头道：“老雷，我们怎么办？”

    雷鸣叹息道：“这是军部的命令，我只是少将，只能把事情朝好处想。拦河建坝，如果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可现在万一牛犇那边成了呢？”

    前半段是建坝，末尾突然到牛犇，曾福心里明白，整个事件的关键已不在于拦江截流能否成功，而在于突击队能否完使命，给星盗施加足够压力。

    这件事情当中，即便十万铁甲成功渡江，也只是陪衬，是用来施压的筹码而已。

    “想来军神他们也是这么看，计划成功，造就千秋伟业，失败也能为联邦消除隐患。牛犇主动提出建议，承担职责，之后无论生什么，身后炸弹都应该不会爆炸。”

    雷鸣脸上充满嘲讽，幽幽道：“上位者的心思、眼光，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稍顿，雷鸣感慨道：“可惜了，牛犇我对这个人了解不多。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一片赤子之心。”

    “甘做赤子的不止有他，我们也是。”曾福摇头自嘲道：“计划成功是英雄，失败叫英烈。”

    “做棋子，至少不用因为违背军令背负骂名。”

    雷鸣轻叹一声，思索中，目光渐渐变得凶狠。

    “也许，我们能做多一点。”

    昏黄天空，泥泞大地，滔滔河水轰鸣浩荡，却没有生机盎然的感觉。两名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枯立在山头，苦思冥想，寻找可以改变下位者命运的办法。

    “做多一点？”曾福侧身相顾。

    雷鸣看着前方道：“河畔一战，我的队伍基打乱，还没有来得及整顿。你手上，三十八师的人还有多少？”

    “一个整编团，三个独立连队。”

    “都是装甲部队？”雷鸣再问道。

    “三十八师是装甲师，怎么会不是机甲部队。”

    “我是问装备，有没有像四营那样被捋成步兵。”

    “这倒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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